浓浓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东西,林若虚悄悄地挪动到壮汉屋子的门口,眯着眼睛打量着。
站在此处,他愈发嗅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联想到方才壮汉的惨叫,他的脸色煞白。
他眯着眼睛,在这深夜探寻着。
乌云遮顶,唯有时而的一缕月光印入大地。
借助这一缕月光,他能看到地上一条沾着血液的极长拖痕。
太极玉始终没有示警,他心中大定,小心翼翼地沿着拖痕追了出去。
这条拖痕最终消失在了一间虚掩的低矮屋子前。
“这间房间……是厨房?”
林若虚皱着眉头,顿时悚然一惊。
为什么会被拖到厨房?
他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去,里面空无一人,灶台上点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下,灶台正旺盛烧着,烟气寥寥升起,整个一副诡异且安静的繁忙场景。
林若虚好似想到了什么,刹那间脸色煞白。
他径直走了进去,就要准备揭开锅盖。
“嘎吱!”
就在此时,外面骤然传来了开门声。
这声音不大,但在此刻,却宛若丧钟,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头。
“有人来了!”
随后脚步声响了起来,并且朝着厨房快速走来。
林若虚心头猛地一颤,想到了门口那一摊血泊,顿时间吓得浑身冒出了细汗。
顾不得那热气腾腾的锅内是什么,他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身体的紧张和心中的恐惧,左右四顾了一下,目光落到角落的大瓮上,连忙钻了进去。
木制的瓮盖再次盖上,几乎是刚刚才盖上,他便听到虚掩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林若虚听到外面的人在厨房里不停地走着,好似在忙活着什么。
瓮内一片黑暗,很压抑。
不知道这瓮里放的什么东西,很是软和。
这东西很多,占了很大的地方,虽然软和,但他只能蜷缩在里面。
而且有个东西一直顶在身下,非常不舒服。
林若虚伸手往底下摸了摸,想要将这东西摆得舒服些,可当手触及那东西时,身体顿时僵住了。
这一瞬间,他脖子上的寒毛全都炸起了。
这柔软的触感,略带的余温……他敢肯定,自己手上握着的是一根手指!
紧张与战栗尽数涌上心头,恐惧在全身迅速流窜,头皮发麻。
所以说……这瓮里的是什么?
刹那间,如坠冰窖般的冰冷。
就在这时,太极玉倏然间散发出一股温热,将林若虚彻底惊醒。
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正缓缓靠近,临近的那一刻,瓮盖被一下子打开,一张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孔探了进来。
是明玉!!
于此同时,明玉缓缓张嘴,一道幽冷麻木的声音缓缓吐了出来。
“原来你躲在这里呢!”
……
……
“呼!”
林若虚一下子惊醒过来,眼前却是自己的屋子。
他满头大汗,仔细检查了一下,却是全身都无碍。
我……怎么会回来?
我没死?
林若虚有些迷茫了。
他顾不得穿衣物,急匆匆地推门而出。
乌云密布,遮掩大日,虽然有一缕缕微弱的阳光洒落下来,但根本不足以驱赶地面的诡物。
后院上,壮汉正满头大汗地打着拳。
明玉站在一侧,正仔细凝视壮汉刚正的拳术。
察觉到林若虚走了出来,明玉微微扭头,朝着他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这壮汉没事?
可是昨晚我明明看见这门口有一地血泊!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这门口竟是格外干净,哪来的什么血泊满地?
难道真的是一场梦?
林若虚不由地心生怀疑。
可是这个梦也太真了吧?
只见壮汉将拳术缓缓收展,粗着嗓子对明玉喊道:“我说小道士,你师傅到底在干什么,一直不见我?”
“这阴云不散,遮天蔽日,如此下去,不出五日,百鬼之中必然会出“邪阶”诡物。”
“届时,可不是两枚明王大符能够镇守得住的。”
明玉显然一大早受了不少壮汉的苦,无奈说道:“师傅一直专心研学符箓,对这些琐碎之事不放心上,便是我去求了好些次,他都会转眼就忘的……”
话未说完,那一直紧闭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许是房门许久没有打开,大片的尘埃上下飞舞起来,一缕光亮照入其中,紧接着一道苍老的怒骂陡然响起。
“你这个孽徒!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在外人面前就是这么编排为师么?”
只是听到这声音,林若虚当即是浑身一震,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并无其他,而是因为这声音极为陌生,根本不是第一夜听到的那道苍老声音。
所以那一夜的老者是谁?
这座道观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只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道人从屋内走出,他穿着老旧的青色道袍,虽然年纪极大,但精神奕奕,筋骨极好。
壮汉上下打量着老道人,忽而沉声说道:“你就是青龙观的玄螭道人?”
老道人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壮汉,诧异道:“你听说过老道?”
“青龙观玄螭道人符道造诣名满天下,老子自然是省得。”壮汉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只是青龙观没了你的坐镇,第二日便被诡物屠戮一空,满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