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的时候,气息都不再均匀,带着细细的喘,退开的位置也很有限。
吉尔伽美什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黑发有几缕跑到了身前,比渐渐降临的夜色更浓更纯粹,眼瞳的深处似被搅乱的湖水,不再那样平淡无波。
白皙的胸膛有一小部分露在外头,肌理的线条诉说着力量,那懒洋洋又从容不迫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蛇。
蛇和神明,都是他讨厌的东西。
如今……
还是很讨厌。
再次凑近,唇瓣几乎相贴,英雄王的语音沙哑,“我们……做?”
埃兰一手撑着金闪闪的脸,把他推远了些,好整以暇地拖长了声音道:“——补魔?”
在补魔的几种方式中,j,in,g液的效果是最好的,同时,这意味着魔力充足者将j,in,g液灌入魔力缺少者的体内……
即王在下。
吉尔伽美什当然不愿意。
对于追逐愉悦的王者而言,单纯的体位并不是那么值得注重的问题,但往往和其联系在一起的情爱主导权,却是他不愿意让出的。
尤其在对方同为男性的时候。
“啧。”
吉尔伽美什不爽地坐直了身躯。
埃兰坐着不动,仿佛完全不受刚才发生的事情影响,“够你释放宝具了?”
漆黑的眼瞳平静无波。
英雄王重重哼了一声,站起的同时已披上概念武装,冰冷的铠甲和竖立的金发使得他看起来不近人情,“rider。”
黄金的英灵对红发的巨汉道:“我们在酒宴上,有一项约定。”
rider的视线在archer那格外红艳的唇上停留了半秒,露出精悍的微笑,“当然!无论是你的酒还是你的宝物,我都想要!这是征服王的掠夺!”
伊斯坎达尔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集结吧,我的同胞!今宵,吾等的勇姿将留下最强的传说!”
热砂之风回应了王的呼唤,吹散了森林中湿润的水气。
无尽的苍天和黄沙,取代了这方天地,由时空的彼岸而来。似有渺远而豪迈的乐声在风中响彻,传颂着不曾褪色的古老传说。
伊斯坎达尔屹立在战车之上,鲜红的披风猎猎作响。
“怎么会……”终于忍不住诧异,矮小的er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这是固有结界吧!应该只有caer能搞出来才对啊!”
炙烤大地的太阳、晴朗万里的苍穹,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
埃兰满怀好奇地将这景象印入眼底,不解道:“酒宴里我弄的那个精灵森林,也是固有结界啊。”
韦伯:“……”
半晌,阅历算不上广阔的时钟塔在读魔术师不是那么有底气地反驳,“可你是神,这不一样……吧?”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伊斯坎达尔骄傲地笑着否认了。
在他身后,零零散散地,出现了甲胄齐整的士兵的身影,由少而多,直到密密麻麻再也数不清。
这是……
韦伯曾在梦中见到的,征服王率领的军队。
“这世界能够重现,是因为它印在我们每个人心上。”
“ròu_tǐ消亡,但我麾下的勇士们依然集结在我的身旁,他们穿越时空回应了我的呼唤——看吧,我无双的军队!”
充满着骄傲与自豪,征服王站在骑兵队列前高举双臂呼喊着,“这是我的至宝!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最强宝具——‘王之军势’!”
“呜哦!”
将士们举起了武器,呼应着王的勇气。
韦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这些……都是……
跨越了生死的征战吗?
他的心中,陡然而生一种难以想象的妄念,在今天之前绝不会有的、足以被目光狭小之人嘲笑千百遍的妄念。
希望死去后成为英灵。
然后,成为征服王的臣子、成为这军队中的一员、成为吾王口中的“至宝”——任何时候,回应呼唤,在王的麾下征战!
微渺的火焰,在那双总是带着惧怕的眼睛中燃起。
“哦?”
黑暗神发出轻轻的惊咦声,看向身侧的人类。灵魂变化了呢。
如果说之前的韦伯只是无数平凡人中的一个,那么此时的他已有了成为人类中佼佼者的可能性。
神祇的唇角微勾。
所以说,他最喜欢人类了。
原谅你了,rider。
将柔弱的er纳入这即将成为战场的固有结界之中,想要他目睹自己的荣光,又抱着想要给他找个保护者的意图,把少年也囊括在内。
埃兰洞若观火。
作为ruler的er,埃兰原本应该停留在结界外看着自家的战争的。虽说他确实对rider和archer这场更感兴趣些,但他可不喜欢不能选择的情况。
不过,能看到韦伯的变化,也算是值得了。
该说浴火重生吗?
浩如烟海。气势冲天。
吉尔伽美什脸上的神色似赞赏又似叹息,全无惧色,只是堂堂正正地屹立在当场,与伊斯坎达尔相对。
只有一人,却如同一座直入云霄的险峻山峰,威压感丝毫不比那全由组成的军队逊色,甚至尤过有之。
伊斯坎达尔举起佩剑——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英雄王——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勇士们,向原初的英灵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呼声大作。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红眸中染上愉悦的色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