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们别吵了,我要马上开始做实验, ”吴大夫头大道,“你自己去小幺隔壁那间小屋里呆着,等着三天后身体复原。记得锁门啊,我可不想被你吃了。”

我扫了眼同样装着钢化玻璃门的屋子,没有动。

“对了,”吴大夫忽然问道,“你复原真的只要三天?”

我歪了歪头,不然呢?

吴大夫看着我的眼神立马就带上了羡慕:“我也抓过几只丧尸做实验,他们的复原起码需要一个月。”

那我……是挺厉害的了。

“或许……是因为你有思维?可以用神经系统控制身体的复原速度?”吴大夫提出了一个猜想。

“咯?”或许是?

我回忆了一下,前两次复原的时候,心里的确十分迫切。

吴大夫见我点头,瞬间双眼发亮:“那我们做个实……”

“你能先把伤口给我缝好吗?”赵四阳顶着几个血洞,打断了吴大夫的话。

“你自己缝!你手脚比我还利索!”吴大夫一眼瞪过去。

赵四阳看着他,眼里多了几粒冰渣子。

吴大夫与他僵持两秒后,忽然妥协了一般,摆手说:“知道了,你出去吧。你还不放心我?”

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协议。

赵四阳闻言看了过来,突然出手按向了我的头!

我立马往旁边一闪!

但丧尸的反应力始终比不过人。

我就这么被人按着头推进了玻璃门里。

“没事的,你安心在里面呆着。”他说着,抬起了手。

你他妈放屁呢!

呆在这地方,还叫老子安心?

我正要反抗,他却又把手放在我头顶上拍了拍。

“你始终要记住,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啪!

我一巴掌挥开他的手,往屋里扫了一眼,选了根板凳坐下。

不管谁向着谁,那都跟我没关系。

我要的,是自己的命。

赵四阳又在原地站了会儿,见我没什么异样,又实在撑不住身上的伤,终于出去了。

玻璃门一点点关上。

实验室里倏地安静下来,让我十分不适应。

并且这种不适感正在一点点扼住我的喉咙。

片刻后。

我实在忍不下去,开口叫了一声吴大夫:“咯。”

他站在五米远的实验台边,手上不停忙活,整个一走火入魔的样子,什么也听不进去。

“咯!”我站起来拍了拍玻璃门。

“咯……”吴大夫没反应,倒是隔壁的小幺回应了一声。

不知为什么,我恍惚听见她在问我“怎么了”。

错觉?

我站到两屋之间的通气挡板边,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咯?”

“咯?”那边立马就回应了。

啊啊啊!!!

我他妈终于能和丧尸说上话了!?

“咯咯咯?”我一个劲地发问,可问完后,那边又没声了。

怎么回事?

我又急又激动,叫了半天都没人回应。

渐渐的,我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咯。”我叹了口气。

“咯?”怎么了?

这次我确确实实地听见她在问我!

而且很奇怪,我明明知道这是另一种语言,可传到耳朵里却能听懂,就像在听外国人说英语一样。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

并且努力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记在脑子,然后不停暗示自己——就像平常一聊天一样,随意地说话就好,随意的,自然的……

“咯?”你好?小幺?

“咯。”唔。

“咯?”你还记得外面那个是谁吗?

“咯。”看起来不好吃的储粮。

“……咯。”那是你丈夫啊。

“咯?”唔?

我正想再说,却发现光线忽然暗了一截。

我立马回头,差点没给吓尿了!

吴大夫的一张娃娃脸挤在玻璃门上,变成了一张娃娃饼,两只小圆眼滴溜溜地瞧我。

“你能和小幺说话,对不对?”他打开门,走了进来。

我摊手笑了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不能。

“你能的!你能!”吴大夫拖着我走到隔壁,丝毫不怕我会咬他。

“你再说说!你问问小幺还记得我吗?”他似乎认定了我们能沟通。

但我不想让他知道。

“咯。”我放空大脑,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单音节。

小幺动了动头,没有回声。

“真的不能吗?”吴大夫霎时就垮下了脸,眼眶发红,“我之前研究过,你们丧尸的语言和我们不在一个频率,虽然我没办法听懂,但你们之间是能沟通的。”

我抽了抽眼角。

心里猜不出他是在诈我,还是真的知道。

“哎,”吴大夫又拉着我回了隔壁屋,“我目前只知道你们可以相互求救、发出警报、嘶吼示威,至于更深层面的交流,我相信以后是会有的。”

不用以后,现在就可以。

“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问问小幺,她还记得我吗?”

她不记得了。

但我不会告诉你。

“我每天都会来陪陪她,跟她讲讲我们以前的事,所以她会想起的吧?”吴大夫带着几分期许看我。

她不会的。

只要她是尸,你是人,那你对她来说,就只是食物。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却点了头。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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