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年慌了,不知所措地用袖子拼命擦着他脸上的泪水,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手上不停催动着法术想要查看顾长生的身体状况,他毕竟是个半路出家的,虽然脑子里有关于妖术的记载,但现在顾长生的反应绝对不仅仅只是中毒那么简单。
陆时年的手腕都在颤抖,趴在顾长生的身上使劲拍打着他的脸颊发出啪啪的声音,不住地叫着:“你没事吧,顾长生,卧/槽,你要是出事了那我还留在这个世界干什么呀,还不如主动放弃任务去下一个呢,你别出事呀,我再也不玩你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顾长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虽然你不会死,但是你这样我会有心理阴影的啊,我以后绝对乖乖的,我不逗你了啊,你......”
越着急越想不到对策,陆时年动了动打算先站起来好好看看他怎么了,却被紧紧抓/住手腕,慌张抬脸对上顾长生悲伤的还在不停掉眼泪的眼眸,陆时年鼻子一酸,拖了哭腔:“长生——”
顾长生声音低沉,带了几分挣扎的嘶哑,就像是从喉咙口逼出来的一般:“红衣,我忍不住了,红衣,我还没有娶你,可是我好难过,我要死了,红衣——”
陆时年:“.......f”
“红衣,我......”
陆时年猛地抬脸,直接堵住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真的是吓死他了,吓得他差点就要冷掉了,真好——真好,他没事。
眼角划过一滴泪水,陆时年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爱宋琪一点,即使只是小世界,即使对本体没有任何影响,但是他完全忍受不了宋琪出事的画面——完全不能!
陆时年抬脸对上顾长生还在抵死挣扎的眼眸,攀附着他的肩膀嘴唇凑上去,舌尖抵着他紧闭的眼皮,轻轻描绘着下面隐藏着的瞳仁,一点一点舔/去他眼角的泪水,缠/绵妩媚的声音含糊不清地唤着:“长生。”
顾长生猛然间睁开眼睛,浑身气势忽然凌厉,狠狠一个翻身压倒在陆时年的身上,目光灼灼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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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打在他脸上的时候,陆时年感觉到一阵胸闷,难受又迷糊地张开眼就看见一张睡得极其餍足的脸。
陆时年:“......”
把着他的肩膀刚把人推开,那双有力的臂膀又想是蛇一般缠绕上来,陆时年无奈只好戳戳他的脸蛋:“这么重,是要压死我么。”
顾长生刚解了毒,又失了元阳,意识还没清醒,哼哼两声直接抓/住他的手指,很自然地放在嘴里砸吧两下。
陆时年:“......”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毛病,这都咬了一晚上了。
小心翼翼地抽/出来,食指指尖的皮肤被口水泡的发白,皱皱巴巴的,轻微触碰针扎一般的疼痛,陆时年哀怨地看一眼还趴在自己胸口,因为口里忽然少了东西不安地扭来扭曲蹙着眉心的某人,连忙塞了中指进去,妈的,还吸,都充/血了!
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也不枉自己辛苦一晚上,毒素已经完全清干净了,正好无事,陆时年眯着眼睛打量距离自己仅仅一拳距离的某人,唇角勾出一抹笑。
昨晚——纤纤盼望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刚开始陆时年也觉得到底顾长生一介古人,难免会有封建思想,所以第一次没想着要让他帮自己怎么样,而是打算随便弄弄帮他解毒就好了。
没想到顾长生压根不用自己教,反而是轻车熟路地就开始自己试图用各种办法给自己解毒。
当时陆时年就囧了,很明显顾长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姑娘了,否则就算是接受能力在强悍也不可能眼底一点惊讶都不外露。
陆时年气哼哼地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到底谁才是狐狸精啊~
面皮白/嫩,唇红齿白,之前都是高大威武雄壮,如今忽然换成个白面书生睡在自己身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想到昨晚上某人难受到极致想要挪到床/上愣是死活半天没抱起来自己就特别想笑,陆时年捏了捏腰上的一圈肉,心想都是柳花做饭太好吃了。
想到柳花,陆时年一个头疼——看了一眼从窗外,她可能都听见了吧——陆时年捂脸,毕竟昨晚说好的大餐也没吃。
胳膊的抬起带动身体的一片酸/软,倒不是因为那种事,而是因为被抱起来的时候某人脚下一个不稳两人双双摔了出去,他的腰正好被磕在了床边上,陆时年狠狠瞪毫无自觉,可能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的顾长生:“妈个鸡,以后就算变成这种款的人类一定要去给我锻炼,这么弱的身子能干什么,平时就只锻炼腰的吗?”
话没说完,瞳孔猛然皱缩,陆时年一把推开睡梦中还在凑上来亲吻的顾长生。
纤纤出事了!
纤纤到底是个大妖,轻易不会出事,一出就是大事,想到昨晚上自己扔过去的那朵天灵芝,再看看面前的顾长生,陆时年低声咒骂,最后手上还是挽了一朵花的动作,身上红衣飘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熟睡中的人。
陆时年俯下/身在他的嘴角处印上一吻,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伸出手按按他微微蹙起的眉心:“等我回来。”
直起身子背转过身,忽然听见一声虚弱的嘤咛,陆时年脚步顿了一瞬,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如果回头了,就走不了了。
救了人又不是不回来了,陆时年心里发笑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昨晚上刚睡就走,像极了里渣受的本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