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打开门一看,秀子仍完好无损的在里面。她心底的一块大石落地了。秀子焦急地问:“你到哪去了,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还到处跑呢?”淑姬全身似散架,倒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了。秀子见她疲累的样子上去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谁知淑姬这一睡就昏睡了过去,叫都叫不醒,秀子找来医生给她看了,医生说她是惊吓过度和疲劳所致。
又做这个梦了,那个阴沉着脸的佐佐木夫人,知道她怕黑,还将她的灯拿走,并且吓她说黑夜里有鬼。被丈夫虐待致死的姨母吊在树上朝着这个她不能庇护的外甥女凄凉的笑。然后她那个变态的姨父出现了,他强迫她读那些令人恶心的文字,还让她在那些虚伪的绅士面前没有廉耻的做示范。在她毫无希望的生活中,淑姬出现了。她们两人提着箱子一起逃跑,可是跑到一半时,前面她的姨父带着人出现了,于是她们就往旁边路上转去,很奇怪,她的姨父又在那一条路上出现。无论她们换哪一条路,都逃不掉那张暴怒至变形的脸,他在狞笑,他说要让秀子和淑姬尝尝被那大章鱼□□的滋味。在不停的挣扎中,秀子惊醒了,她发现自己浴在一片冷汗中。
起身去冲个凉,出来见淑姬还在昏睡,她已经睡了一日夜了,从她的胡话中秀子已经知道她姨父的人追来了。既然逃不过,那就拼吧。
淑姬本来觉得自己胆子很大,但跟小姐一比就不算什么了。她竟敢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上下人淑姬,当晚是她一直在大胆主动,淑姬只能算是半推半就。而且一旦认定后,她竟敢将终身托付给一个女人,一个是骗子、小偷、来路不正的人。在淑姬,反正她是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出身高贵的小姐,有钱,有地位,有名誉,一旦她们的事露馅,她将变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而且,她怎么就能确信淑姬对她有真情并保证不会辜负她呢?即使淑姬愿意,逃出去后她们也总是要面对其他人的,那这样不伦的感情又如何能存于世间呢?那些事情连淑姬自己心里都说不准,她竟然贸贸然付出自己的真情。后来她们将计救计将故意骗伯爵结婚,然后通过他脱身也是秀子的主意,她做决定时的果断许多男人都望尘莫及。她安静的坐着时简直是人畜无害,谁能想得到必要时她敢杀人。
陈股长躺在地上,秀子手里拿着他的枪,这是淑姬醒来后看见的场景,“秀子杀人了!”淑姬脑袋里一炸,她赶紧过来要帮着秀子处理现场。秀子见她这副紧张的样子阻止道:“你干什么?”淑姬:“我们要赶快毁尸灭迹离开这里。”秀子:“他没死,只是我在他茶里下了一滴高纯度鸦片。”原来秀子在淑姬睡着的时候,出去找那个经理说她要主动交代,很快陈股长就来了,他没想到还有主动交代的特务,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大鱼,经过前几天的盯梢陈股长发现她们并没去什么城防或军事局等敏感地方,也未见什么政府公务人员或富商巨贾。她们似乎就是在到处参观游玩。但只要是鱼,是虾都可以。捕获两名日军特务这怎么都能算一件功劳。
陈股长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他成了被审讯的对象,对方并没有问什么军事机密,一直问的都是朝鲜的姨夫要抓她们回去的事,而且她们的问题越来越离谱。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弄清楚了,这是一场误会,秀子她们根本不是什么日本特务,只是两个从家里逃出来的朝鲜女人,只因为她们心中有鬼,表现出小心害怕的行迹,所以才误导了陈股长等人。
朝鲜根本就没有人追来,她们是安全的。
第3章 关于佣人
秀子和淑姬到上海已经两个月了,这期间她们买定了一所安静的二层小洋房,终于搬离了人多嘴杂的饭店。在那里总是有人用各种不同的眼神打量她们,有意无意的窥探她们的行为,并且在心里猜测她们的身份和关系。因那里无人能听懂朝鲜话,所以她们都是用日语跟人打交道,这下就不可避免的给自己贴上了两个日本女人的标签。那次差点被人当作日本特务抓起来就有这方面的因素。饭店的侍应及经理对她们的态度很是恭谨,每次见到她们必定远远就立定行鞠躬礼,这在无人处还好,一旦人多的时候,每次她们都能立即成为全场的焦点,这让她们很不自在。
当一切都安顿下来后就到冬天了,虽然外面天寒地冻的,但室内却很温暖,壁炉里的火一直没有熄,暖和的鸭绒被盖在身上,又轻柔又舒适。秀子睁眼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玻璃窗往外望去,外面一片洁白,昨夜又下雪了。她推被而起,结好睡袍上的带子,趿着拖鞋出了卧室,穿过大厅,循着声响她走进了厨房。炉灶上坐着一锅香菇肉汤,香味从盖子底下溢了出来。淑姬扎着围裙,通红的双手正浸在冷水中洗菜,听到脚步声,她回了下头,手底下仍不停的忙活,这地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