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修胤与元锦南二人上船的时候,船上的人走的七七八八。
“三哥,这边走。”元锦南点头哈腰的走在娄修胤的身侧,不知为何船上的氛围有些怪异。
娄修胤在元锦南指引下,径直的走向了隔间。
狭窄的隔间只有一张木板床,而上面端正的摆放着两块木枕。
“我这几日都在这里休息,不过沈兄羞赧,他都在门外候着。”元锦南笑嘻嘻的说着,他打开隔间的门,头往里头一伸:“咦?他还没回来?”
瑶儿还没回来?
娄修胤暗察有些不妥,他快步的走到了元锦南的前头,使劲一推门,便冲了进来。
房中无人,他心头不禁的沉了下来。
那她会去哪里?
只是在娄修胤失神的片刻,稀稀疏疏响声从隔间的木柜中传了过来。
娄修胤狭长的眸子里瞬间恢复了些绚烂的色彩,唇角勾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略有期待的转身。
“三哥,怎么了?”元锦南摸着后脑勺,越发不明白娄修胤的用意,他看着娄修胤的手指停在柜门上,指尖居然颤抖着:“柜子里怎会有人?”
“有。”娄修胤的薄唇冒出了这两字,他不会听错,更不会错过木柜里那急促的呼吸声。
他着急,木柜里的人更是紧张。
“是瑶儿吧……”娄修胤满足的长叹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拧开了柜门。
却不料一木棍朝着他的脑门直直的敲了下去。
好在娄修胤身手好,反应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木柜中的人翻手掷于地上。
只听一声浑厚的呵斥声从娄修胤的体内爆发了出来。
“你是谁!瑶儿在哪里!”
元锦南瞠目结舌,他猛然吞了口口水,柜子里熊腰虎背的彪型大汉从哪儿来的?
“三……三哥,这人是谁?我……我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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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瑶的后脑勺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睁开双眸时,眼前一片恍惚。
屋里有两个男人,个子高些的皮肤黝黑,一瞧便是在运河边上常年风吹日晒的船工。
至于个子矮些的,倒像是铁器铺子的掌柜,身宽体胖,身着不便宜的绸缎。
他们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你就放心吧!俊少年能花一百两白银在船上求个隔间,这人绝不差钱,现在他的好兄弟在我们手上,还差他不给赎金?”
“少说也要白银千两,拿了这钱咱们还愁没好日子过么?”
叽叽咕咕的讨论声在沈君瑶的耳侧盘旋着。
沈君瑶听了个大概,但心中也知晓打晕她的这帮人,用意何为?
或是因为元锦南在船上过于嚣张,所以才招惹了灾祸,也不知元锦南这厮现在如何?
“船上也安排了人,到时候那少年若是不从,咱就把他也给绑来,正巧一箭双雕。”
元锦南是南郡王世子,这些人怕只以为他是个富贵的纨绔公子哥,若是真将他给绑过来,恐怕得闹得鸡犬不宁。
沈君瑶倒抽了口气,她费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喂,你们这帮人。”沈君瑶轻揉着后脑勺,眉头拧成了一团:“想要干什么?”
“大哥,你看这家伙醒了。”矮个子男人机敏的目光落在了沈君瑶的身上,赶紧揶揄着高个子男人走上前来:“这棍子打的重,没想到这般快的醒了,是个硬骨头。”
“是啊!”高个子男人肆意的朝着沈君瑶笑了出来,他双手抱臂,横行霸道的站在她的身前:“奉劝你一句,最好别乱动弹,老老实实在笼子里呆着,只要你家主子送来白银,我立马就放你出去,他若是不肯,呵呵,就将你送去官家为奴。”
高个子男人说着,顺手便将沈君瑶的照身帖掏了出来:“在楚国,无照身帖寸步难行,你的照身帖在我们手中,只要敢逃跑,到了渡口便会当成流民乱箭射死。”
沈君瑶双手一捏拳,整个人变得凌厉起来。
她手中的照身帖本就是司彦承给她的,除此外,她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你们是人牙子?”
楚国境内常有山匪做着买卖奴隶的生意,他们身份不明,却常有良民的照身帖护体,便四处流窜,官府抓而不得。
“好眼力。”高个子男人不禁的夸赞出来,他得意洋洋的坐在了沈君瑶的跟前:“既然这般有眼力,你就该晓得我们的厉害,安心待着!就看你家主子对你是否在意,千两白银也不多,以他那挥霍的能耐,只是弹指一挥的事儿。”
沈君瑶探索着周围,心下想着,以元锦南那破落的兜子,从他三哥那里骗来的白银早就花干净了,剩下的便只有她绣包里的白银。
却又被眼前的两个男人给摸了去。
元锦南若是没良心,即便不来救她,也说的过去。
可就算他有良心,也没本事在短时间内凑个千两白银,沈君瑶这次运背的无话可说。
她缓缓的沿着木笼子坐了下来,往后一靠,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高矮的两个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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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修胤可万万没想到,躲在元锦南屋内的人竟是人牙子?
他立马心知肚明,以元锦南那嘚瑟又挥金如土的个性,绝是没掩饰住他富足的家底,所以他两才被人盯梢。
现如今,瑶儿只能是无辜受难,全是替元锦南收拾烂摊子。
“小的,只是听旁人的吩咐,不论这屋子里进的是谁,只要绑回去便能捞着银子。”彪型大汉哆嗦的跪在娄修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