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用膳吧。”白漫拍了拍身边洛石的肩膀。
洛石点头,目送白漫进了大厅,才快步朝着偏厅跑去。
这个时辰,正好是池府开席的时辰。
除了程陌昀之外,府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在了。
“漫姐姐!”池葭葭一脸惊喜的叫了起来。
这几天白漫早出晚归,都有多好事情要告诉漫姐姐。
白漫冲着她点点头。
“小漫,这几日都去哪里玩耍了,晚膳都不回来吃。”虽然每天回来的时候白漫总是会去向柳稚请安,可是柳稚还是觉得晚膳这段时间是一家人难得的共聚时光,少了人总是觉得不适。
“这不赶着回来吃府里的好吃的么?不知我今日可有口福,吃到娘做的好吃的。”白漫说着笑。
柳稚道:“那你倒是回来的巧,今日为娘特意给你做了酒酿圆子。”
白漫欣然,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坐在池睿身侧的小少年。
“湛儿回来了?”
池湛今年九岁,遗传了池睿和柳稚身上所有的优点,小小年纪便是不难看出长大后的模样定然是风度翩翩,英俊不凡。
不过遗传了容貌的同时,他像是池睿的性格也学了个十成十,这般年岁笔直的端坐在案,举手投足间都是有礼有节。
见到白漫,池湛眼里闪过喜意,只是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给白漫行了一礼:“漫姐姐。”
白漫冲他眨眨眼,坐在了池葭葭身边。
这小少年,在爹娘面前都是这样乖巧的样子,可是私底下,少年该有的活泼好动顽皮一样也不少。
“湛儿还从你们祖父那里带了好些礼物,你们姐妹人人有份。”柳稚笑着说道。
“真的?多谢湛儿。”白漫道。
“应该的。”池湛回道,姐姐们每次出门也都不忘给他带礼物。
池葭葭凑到白漫身边,小声道:“我的是一只很好看的纸鸢,是祖父亲手做的哦!”
池家的祖地在石阚,可池家早年举家搬迁到了京城。是以他们祖父祖母都在京城,池睿是独子,是以每年都会让池湛去京城小住两月,以慰藉老人的思亲之情。
“小漫…”身侧的白谚妤欲言又止。
白漫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道:“姐姐多吃些。”随即继续扒起了饭。
白谚妤微微点头,只是心中已是千头万绪不知如何开口。
这顿饭在众人安静中吃完。
待白漫放下竹箸,就听到上首的池睿道:“小漫,吃好便到为父书房来一趟。”
白漫起身,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跟着池睿离去。
进了书房,池睿沉了脸突然就拍了一下桌子,道:“跪下。”
白漫还是第一次见到池睿发这么大的火,脚一哆嗦,依言跪了下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她跪的笔直。
池睿道:“你可知错?”
“义父可是因为白天青龙街上的事?”白漫道。
“不然你还有什么事情做得如此出格。”
闻言,白漫又站了起来,道:“若是街上的事情,我就没有做错。”
“你…你还说没有做错,你将为父跟你说的话都当了耳旁风不成?你这般,你可知石阚百姓如何看待你?”池睿平时虽不苟言笑,可待她们几个女儿都是极好的,此刻真是痛心疾首。
“他们怎么看我,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在乎。”白漫梗着脖子道。
这件事情,这些天她已想的明白,不破不立,她想要继续查验尸体,就不可能再这般畏畏缩缩。不然消磨的不是她的热情便是她的意志。
在这里,她可以一无所有,却不能连想做的事都无法坚持。
“你让我如何跟你爹娘交代?”池睿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执拗的姑娘。他千般阻扰,却没想到她不管不顾就这么做了。
“我爹娘会支持我的。”白漫淡笑,她说的是在现代的父母,他们从最初的不理解到支持,这过程让白漫很是动容。
“小漫啊小漫,你年纪还小…听为父的,以后切莫在人前这般做?人言可畏…”
白漫有些感动,池睿自己是个行事果决的人,他在官运亨通之时毅然决然的离开京城,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外人对他的看法。可他现在却是担心她,苦头婆心的劝说她。
白漫知道自己成为仵作之后将会面临什么,是以更加感念池睿对她的好。
“义父,多谢您一番好意。我已经快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情不是冲动而为。以后不管别人如何看我,只要义父义母不嫌弃我,就行。”白漫笑着道。
池睿终是微叹一声:“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再多说什么。”
事已至此,许多事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义父,那人身上可有查到什么线索?”白漫转移了话题。
池睿点头:“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枚铁哨。”
“难怪上次衙役们四处搜寻,都没有查到那人的藏身所在,没想到他是藏在了烟囱里。”白漫觉得那人真的是艺高人胆大,这样的地方都想得到。
那天的声音就是透过烟囱四壁传出,才听起来模糊,让人找不到源头。
“他与那批死士是一伙的,如你的册子上也写到过,这人是服毒自尽。用吹哨子下达命令,恐怕就是他的任务。”池睿蹙眉,想到京城这些死士,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哨子一响,此人也决意赴死。
“那死士是怎么上去的?他既然死了,怎么没有从上面掉下来?”白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