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翊闻言皱眉,凝神环视四周,果然有几道陌生的气息在悄悄靠近,突然杀气骤盛,几道黑影从树枝上飞跃而下,人未落地暗器先行,苍翊迅速躲开,数道银针擦身而过,没入地面。这些暗器只为拖延时间,苍翊回身时那几道黑影已经冲向了南宫若尘,苍翊瞳孔骤然紧缩,剑锋出鞘,旋身处理了欲缠住他的两个黑衣人,正担心另一边的人,眼见着快要对上,突然看到南宫若尘抬手的动作整个人急身退开,却还是慢了一小步。
“瑾竹你这种无差别攻击可是危险地紧,也不提醒我一声,真是狠心。”苍翊笑着将捂住口鼻的衣袖撤下顺势在面前挥了挥,确认没了空气中没了毒烟才作罢。
刚才看见南宫若尘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从袖口露出便知道他要做什么,自己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对面的人颇为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散毒只为自保,谁让他擅自冲上前来的。没再搭理他,顾自走到被毒烟放倒的两个黑衣人身旁蹲下查看,幕后的人非常谨慎,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不过证据有无对他们没什么影响。这里地处猎场边缘少有人靠近,苍翊便任其曝尸荒野,牵过马匹准备回营,又一阵马蹄声靠近。
有一道人影策马疾驰朝着他们迎面跑来,似乎是王府的侍卫,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眼中惊讶闪过却没心思多问,从马上跃下对着苍翊半跪抱拳,说话有些急促:“王爷,霍公子出事了。”
站着的两人对视一眼,这边刺客刚到那边就出事了,还真是巧。此时问再多都无济于事,翻身上马,让来人带路迅速赶了过去。
一路狂奔,尚未见到人影便已经听到了狼嚎,苍翊剑眉紧蹙,赶到的时候首先入目的是遍地血色,腥味扑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狼和侍卫的尸体,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淋漓,环顾四周并没有霍展白的身影马上的几人同时松了口气,前方狼嚎声再次响起,苍翊挥动马鞭寻着声音和稀疏的血迹在不远处发现了人影。
被狼群团团围住的两人此时颇为狼狈,数十对暗绿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它们包围圈里的猎物,龇牙咧嘴地低吼着却又不敢靠近,圈内霍展白和唯一幸存的一名侍卫背对背靠着,用来狩猎的弓箭早已不知丢在了何处,手中紧握着一把仍在滴血的长剑,虽然勉强与狼群对峙着,但以两人的状态来看明显已经受了重伤,即使看到救兵赶来也没了力气去欢呼了。
苍翊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吸引狼群的注意,它们的眼中就只有包围圈里的猎物,这种情况很是反常,让人有些不解。
“救人。”此时管不了太多,苍翊话音未落人已经蹿了出去,王府侍卫紧随其后,南宫若尘却没有跟上,他怀里的灵狐遇着狼群有些害怕地瑟缩着,双眼却紧紧盯在霍展白身上,这样的反应让南宫若尘有了猜测。
“先将人带出狼群。”南宫若尘神情凝重,不远处又有新的狼群正在接近,正与狼群缠斗的苍翊听到身后的声音,毫不犹豫地一剑挥出,趁着狼群后退折身将霍展白带上了马,身旁的侍卫虽然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听一个近卫的话,还是依言将另一个受伤的人拉上了马背,冲出了狼群。
看着两人成功脱离狼群,南宫若尘示意他们往回程的方向跑,自己慢了苍翊半步跟着,身后狼群却不知疲倦地紧追着不放,隔得近了灵狐的焦躁更加明显,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
“咳咳……”靠在苍翊身后的霍展白因为震荡抑制不住的咳血,艰难地转头看了眼狼群,马背上的颠簸牵动着伤处撕裂般地疼,不禁埋怨道:“尊敬地翊王殿下,我可是受了重伤,您把我从狼嘴里救出来不会是为了颠死我吧……咳……”
“再废话本王将你扔下去。”苍翊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狼是群居性动物,一匹狼尚可不惧,这一整个狼群却不得不让人忌惮,现在放慢速度,下一秒就会被狼群撕裂。
南宫若尘安抚住怀中的灵狐,看着身后的狼群神情凝重。
“世子身上可带有沉香之类的东西?”
狼群穷追不舍,灵狐躁动不安,若说这只是一场意外,只怕没人会相信。
霍展白侧头看了看,方才虽身在狼群,场外的事他也是看得清的,苍翊对这个人超乎寻常的信任让他非常好奇,回答也认真了些:“我也想过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引来了狼群,所以早将身上可疑的物件都扔了去,却毫无作用。”
南宫若尘皱眉,若不是配饰,又会是什么?怀中的灵狐似乎看出了什么,小腿不停地挠着,南宫若尘似有所感低头看去,眼神一凝。
“带钩,世子所系的带钩从何而来?”带钩是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是用于钩系束腰的革带,是日常所需的必备。
“你是说这带钩有问题?”霍展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腰间所系的带钩,整个人一愣,这带钩是出门时母亲所赐,如此明显他却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了。
“快扔掉。”前方传来苍翊的催促声,身后的狼群又增多了些,霍展白手掌紧握将带钩扯了下来,用力朝后面的狼群里扔去。
带钩落地,狼群明显有所松动,靠前的几只头狼又跟了一段路,也渐渐停了下来,马背上的霍展白看着狼群距离渐远,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本以为他们目的只在自己,现在看来,母亲身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