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得漫不经心。

李然点了点头,江诀见他眸底隐隐有些思念之色,眸中幽光一闪,说道:“其实若论起来,你母亲委实很了不起!丧夫之痛之于任何女子,都是难以承受的苦痛。然则纵然她心有所痛,却依旧担负起了照顾你二人的重任,还将你与妹妹抚养成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女子,不得不令人佩服。”

李然见对方说得真诚,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江诀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既然你能将她二人画于纸上,那可否将你从前的样子也画出来让朕瞧瞧?”

李然盯着他看了片刻,继而失笑般摇了摇头,说道:“看不看还不是一样?长相变了,意识总还是我的。难道身体换了,我就不是我了?”

他说得像绕口令一般,江诀却一脸若有所悟地望过去,说道:“确实如此,是朕糊涂了。人之外在本就只是一副空皮囊,好比朕之钟情所在,只会是李然,而不是璃然。”

对方满脸满眼的深情,李然这次没有嗤之以鼻。

江诀的真情实意,他到这个份上再感觉不到,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然而,爱情从来都是双方的事情,并不是对方喜欢,你就一定得给予回报。

而李然深知,此时他对江诀,并没有生出那份异样的感情。

或许是面对着亲人的画像,让他的心变得出奇柔软了,又或许是江诀的真情确实令他有些动容。

这一次,面对江诀的深情告白,李然沉默着没有反驳。而这样的反应对于江诀来说,无异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然后,他就开怀地笑开了,李然失笑着睨了他一眼,一脸的无语。

“对了,你刚刚所提及的那个芝加哥,究竟是何物?”

此时的江诀,俨然如同一名无知幼童,而他眼神中闪烁的对未知事物充满无尽好奇的光芒,更是让李然频频失笑摇头。

他笑着给对方倒了杯茶,说道:“芝加哥不是东西,是一座城市,像罗城一样。”

江诀了然般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再次开口问道:“然则这芝加哥与朕的罗城相比,你以为何者更好?”

对方一脸祈盼地望着他,李然也不好打击这位仁兄,他是这么回答的:“其实这个东西不太好比较,芝加哥有的东西,罗城没有,而罗城有的,在芝加哥也未必能找到。所以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小然,你这样说,未免也太笼统了,能否具体一些?”

“具体点?让我想想!”

内室静默片刻之后,就再次响起了李然清冷雅致的声音,他在纸上唰唰地画了个东西,然后将其递给江诀,问道:“比方说,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江诀拿过来一看,越发迷惑不解:“这是何物?”

“猜猜看?”

“小然,你明知道朕不可能猜到,怎可如此卖关子?”

李然被对方那种无奈的神色逗得呵呵一笑,江诀指着画里的那个东西,问道:“下方这几排符号如此诡异,究竟有何用意?何以里面还画了人?还是直接告诉朕吧,此物朕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李然再次失笑一声,说道:“这东西叫电脑,启动之后,不仅可以在里面看到人,还能看到很多其他东西。”

江诀一脸惊叹地望着他,感叹道:“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之物?!”

“呵呵,这只是其中一种比较先进的设备,还有很多好东西你没见过,像手机和电视,哪一样放你面前,保准吓你一跳!哎,这些东西你又没见过,它们的好处,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才好……”

李然说得兴起,一时有些收不住。

江诀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看他一脸兴奋地述说着自己所熟悉的一切,那份欣喜似乎也感染了他,让他的心变得柔软而温暖。

今夜的的江诀,兴致出奇的高,尤其是对李然的所见所闻和所言所语。

而面对江诀一个接着一个的奇怪问题,李然也极为配合地一一解答。

那一晚,帝后二人之间的相处是如此和睦,引得那几个守在内室入口的内侍,一边偷窥一边偷笑。

[北烨辰宫]

辰宫外殿,辰妃坐在内殿中央的高椅上,一手扶额,等待着刑部大牢来的消息。

这个向来专横跋扈的女人,今夜表现尤其脆弱且惶恐。

画眉被供了出来,她自然是心焦的。

毕竟稍有差池,不仅她这个宠妃的地位不保,甚至连辰氏一族都会徒遭牵连。

凝神香的香味在殿内飘荡,烛火明明灭灭间,拉长了她的身影,看起来依旧是那么诡异。

辰宫的内殿,白日里的奢华和富贵不再。

此时此刻,对着如此空荡荡的屋子,辰妃的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寂寥和恐慌。

皇帝已经许久不来她宫里走动了,连带着往日里门庭若市的宫殿,都变得异常冷清起来。

她的眼底,隐隐都是嫉恨和不甘。

这一计原本是要除掉东宫那位的,如今却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害得她自己惶惶不可终日。

弄到如今这般田地,其实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杀了画眉,要么起兵造反。

然而如今她大哥辰裴还在临关待命,远水救不了近火,情况实在不妙。

不消一会,打探消息的那个婢女便急匆匆地踩着碎步回来了,继而探身到辰妃耳边嘀咕了一番。

辰妃脸上神色渐渐大定,直至露出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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