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微真人神情古怪的接上:“师兄,这是东海鹰爪门的陈掌门。”
“贫道孤陋寡闻,竟不曾听说过。”
“哼,我等哪似掌教你春风得意,既做着国师,又将江湖同道欺瞒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真为武当一门上下有尔这样的掌教蒙羞——”
一语未毕,忽觉不好,湛罗真人竟不知何时近在眼前。
这陈掌门在众人眼中看见了惊骇,茫然欲后退时才感觉到胸口有股凉意,然后一道血箭飚出。
哗然!
这下连一直旁观的众人也觉得不妥,纷纷闪避。
“阿弥陀佛。”
少林方丈智恚大师不赞同的喧了声佛号,看着陈掌门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忍不住说:“出家人慈悲为怀,真人这是何必?”
湛罗真人出剑极快,收剑更快,衣上也没沾染半点血迹,简直就像至始至终站在原地未动过。
“辱及吾派一门,乃至先师,不死奈何?”
“陈掌门言辞过激,但是…”
智恚大师神情里尽是不可置信:“这天地之间,谁不是如浮萍随缘,纵有不对之处,也是身不由己之事,湛罗真人你未免太过。”
这样残忍,哪里还是名门正派的掌教?
“哈哈哈——”
一声洪亮高笑,蓦然打断众人的义愤填膺,扭头望去,却是一众塞外装扮的汉子强行排众而出,然后所有玩家都很熟悉的那个面有刀疤的黑衣男子赫然在目。
“草原一战,是你,不是谢紫衣。”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智恚大师不得不问:
“阿弥陀佛,施主是?”
常枭龙还没答,湛罗真人已然冷笑:
“枭龙堂曾与临渊派相约,永不踏入关内一步,今日是违誓了?”
“他谢紫衣不惜在某与你对战时暗中偷袭,这誓言不守也罢!”
连着掉过两级的常枭龙,见面没动手,忍耐功夫已经很不错。
“等等,常堂主此言何意?”
“谢紫衣与湛罗真人不是一个人吗?”
常枭龙神情狰狞,闻言放声大笑。
他当然不是来给湛罗真人解围的,这兄弟两人,他都恨透了…没错,这并不难猜,尤其是做为与临渊派有恩怨的枭龙堂堂主,知道的江湖秘闻远远多过其他人。
“中原武林果然不成气候,小小事情却被折腾成这般!”
众人全都怒目而视。
唯有湛罗真人看似目带冷意,实则让漠寒头上冷汗滚滚,这情势看来是尽在他师父掌握了,但是…漠寒愁着没法阻止。
“刚才有人提到那页从少林盗来的乱天谱,不但少林无人觉察过其上内容,连尔等都没查过吗?”常枭龙很是不屑的四顾,“当初惹得江湖暗流汹涌,临渊派之名因此而出,那两个玩家岂非最好的线索?之中那个捕快在京城,又是官身,是有点难办,不过另外一个镖头,随便抓来问问,很难办么?”
“化外之民,果然目无法纪…”
“哈哈哈,江湖喋血,居然还有说这种话的迂腐之辈!”
“不知常堂主问出了什么?”对乱天谱念念不忘的是鬼巧叟。
“你们只记得临渊派,却没想过与他有最大仇怨的是何派何人吗?”
“淮左秀士一脉久不现身江湖,从前的沈盟主身在黄山宗,这…”
“绝尘宫在此地万丈悬崖下,自不是无道理,临渊派与淮左秀士传人才该当不死不休,不是吗?”
众人还懵懂没摸到边,漠寒已经脱口道:
“不可!”
“堂主,就是这人杀死弥护法…”
常枭龙冷瞥漠寒一眼,挥手示意手下人将一张纸条呈上。
“这便是某从那个镖头那里问出的话,不妨请你们中原所谓的德高望重之辈好好看看。”
华山派掌门立刻就取过看,越读越是惊疑,然后传阅给众人,纷纷露出思索神色,不一会,有大半人都明悟过来,少林智恚大师皱眉,轻叹:“这…世间恩怨,竟能如此。”
也有脑子反应慢,怎么看都不明白,就忍不住出声:“祸及后人?人伦惨剧,这是什么意思?”
湛罗真人也不看那张纸条上到底写着什么,只冷笑。
忽有一个老者负了手,慢慢走来:
“数代师门恩怨,不过是为了分出哪派武功更高,有什么能比双生同胞的亲兄弟,更能辨明孰高孰低?”
“这,上官前辈?”
“是黄山宗宗主!”
上官瓴素对诸人只是微微点头:
“事到如此,尔看——”
“半月之后,剑屏峰。”湛罗真人没有表情的说:“早晚,都有这么一日,非死不能解百年数代之隙!”
“不成!”
常枭龙对众人目光视若无睹,“剑屏峰远在蜀地,临渊派与淮左秀士一脉虽已经死过四人在那里,却又何必舍远求近,武当山绝尘宫前,难道不是一样,择日不如撞日,中原同道也能做个见证,湛罗真人,这就请罢!”
湛罗真人厉然看他半晌,突兀一笑,神情说不出的怪异:“好!”
说完拂袖转身,便似欲往南岩观走去。
“掌教师兄,不可啊!”几个武当长老都要晕厥了,哪怕是龙潜川与淮左秀士,还不是全死了,这种对决,有命活着回来吗?
“师父!”
漠寒也赶上去,急得连话都要说不清楚了。
湛罗真人却只是瞧他,并不说话。
——这是唯一,能让谢紫衣不困在绝尘宫里的办法。想破这局,总要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