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姐,世子真这样说的?”
秀姨掩嘴而泣:“银尖雪毫,大元的摄政王居然有银尖雪毫!主人就是找这个下落不明的!他若是知道……他会去大元城的对不对?”
秀姨激动得语无伦次,泪水横流,泣不成声。
诶!
先别激动啊,要冷静……小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算了,先让秀姨激动地哭一会吧,这些年她一路庇护着原主走过来,着实不容易!
乍闻旧主的消息,一时情难自禁失去理智也是人之常情,虽然,这消息其实并不代表什么,小迷知道等秀姨平静下来就会意识到这一点的,唯一有确认的价值是间接证明了这次大元之行,赵无眠并未有阴谋诡计。
不管他背后深藏了什么,至少目前看是无恶意的。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秀姨喃喃低语,被泪水浸染的眼眸闪闪发光,主人终于有消息了!
……呃!
小迷忍了又忍,还是残忍地出言打碎了秀姨的白日梦,从哪里得出主人有消息的结论的?秀姨是不是将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但凡还具备正常思索能力的,都能知道这一个银尖雪毫的线索,与白大师的生存或出现,关联度并不大。
“……秀姨,这里……”
秀姨激动的时间有点长……小迷伸小手指了指自己戴着面具的脸颊。
什么?
秀姨止住哭声,泪眼望着她,然后怔住了……脸上的表情……嗯,很纠结很复杂……小迷心头生出小小的负罪感,她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非得在这个时候提醒秀姨注意现实?不能再等等,等她平复了荡漾的心神后,再提醒吗?
噢!
是了!
是了!秀姨深深叹了口气,是她做梦了!
抹了把脸,将脸上的泪痕擦净,人也恢复了平静,是她想多了!她乍闻主人消息,且喜且惊,竟忘记了小姐脸上的胎记了,忘记了那胎记意味着什么。
她已经很久都没见到小迷真实的脸了,以至于忘记了她之前的看惯的那张脸,并不是小迷的真面貌,之前她用改颜符,现在换为面具,不论是哪一样,都遮住了脸颊上的胎记,那意味着主人噩耗的胎记。
或许,胎记的出现,并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一个意思呢?会不会是她记错了,给了错误的解读?
秀姨始终不相信自己无所不能近似为神的主人会陨落,这不是心存侥幸,而是源于内心主人无敌的深刻认知,以及,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崇拜。
……
小迷无言以对,秀姨,你这样变来变去真的好吗?
这可是生死大事!
您一会儿这样一会那样,向好的心理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儿戏?还是她俩狐假虎威营造假象久了,以致于自己入戏太深,也都以假为真了?
“……是我魔障了。”
秀姨怔愣了片刻,眼珠转动,不经意间对上小迷的视线,她定定神,轻轻扯了扯嘴角,摇头自嘲。
“……也不全然,或许有希望呢……或许是我太悲观消极了。”
小迷轻声安慰明显有些萎靡不振的秀姨。若是期盼能让人心生希望精神振作,总比陷入绝望愁云惨淡了无生趣的好。
“而且,我们应该高兴的,不然,赵世子会起疑的……”
按照正常反应,即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们也应该是兴奋欣喜的,若是表现得无动于衷,反倒是令人起疑。
“是。”
秀姨收敛心神,思绪跟着运转起来:“那生活符……是继续原样还是停止销售?”
既然赵无眠点出了利害,虽没直接表示要她停售,其意思却不言而喻——违法的事,不知道则罢,已知晓还明知故犯?
“慢慢收手,先从他说不能卖的那两种开始,”
小迷已经考虑过了:“其它的逐渐减少数量,合用的人员保留着,逐步扩充到店里去,另外,符迷研究会继续,还是需要培养自己人的。”
小迷觉得自己深陷在矛盾的怪圈中,一方面她觉得人多有力量,建立自己的势力还是有必要的,但另一方面她亦清醒地知道,她所谓的人手,在赵无眠眼里就同过家家没区别,只要指望凭这些令齐国公府正眼相看,无异于白日做梦。
其实最可行的办法是她迅速变强,一力降十会,若她成了大师,形势就会发生逆转,届时就会是齐国公府任她欲所欲为。
但是,她不可能一夜之间成为大符师,在她没有成为大符师前,她的处境非常危险,一旦被赵无眠得知她能制符,且水平提升较快——那她一定会马上被控制起来,彻底失去身心自由,甚至,不仅仅是软禁,她可能会失去行动自由,只能卧床不起。而且,原先的约定必不会再作数,齐国公府会以最快速度安排人同她圆房,受孕生孩子。
绝对不会允许她继续修炼下去,因为,齐国公府想要完全可控的白虹血脉的后嗣,在未来有可能培养为大符师的,能为齐国公府一脉忠心无二的自家子弟,而不是一个与自己家没什么关系,无法控制的大符师。
一方面她变强才可行,一方面她又不能让人察觉到她在变强,因为对方不希望她强大,一定会在轻易而举地扼杀尚仍弱小的她……
最关键的是,时间!尚余不足两年时间,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晋升大符师!
这一刻,小迷忽然发现,自己竟也在不知不觉间抱上了一丝幻想,希望秀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