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夏日烈阳下的冰激淋,担心化了急着舔,但舔吃的速度一定是比不上它化掉的速度,眼睁睁转瞬淌成水,甜蜜不在。
春去夏来秋将至,还有三天就到白小迷十五岁生日了,言则,按星月大陆法则,她是普通人还是修者,只剩下三天的验证时间。
其实结果已定,早有无数的实例证明,她将终生为普通人,不可能再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即便拥有白虹血又如何?
不能觉醒,再高贵的血脉也成就不了有高度的人生。
秀姨徘徊在梅雨季很久了,已经久不展露过真心笑颜,小迷笑曰大夏数千年的冤案都凝聚在她的面孔上了,止在逗她开心。
秀姨不为所动,她终是无法接受自己守护长大的小姐,堂堂大师的女儿,只能做普通人!要如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寿不过百!
而且还要履一纸协议,按照他人的愿意为人生儿育女,不限数量,多多益善,一辈子不死不休,生到不能生为止!
这让人情何以堪!
还有三天,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历史上亦曾有过在十五岁来临前的最后一个时辰觉醒成功的,三天,有多少个时辰,所以说,还是有希望的。
于是秀姨强打精神,反过来安慰小迷:“小姐,不到最后一定不能放弃,有信念才能成功,或许天道看的就是信念,除天赋外,想要觉醒的信念强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呢?”
“秀姨说的是,我也这样想的,你也别太担心,就算最后真不行,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比之符修也差不了多少啊?”
小迷很冷静,秀姨固然没说错,不到最后关头,不要轻言放弃,但很多时候,坚持就是胜利,只是一句自我安慰,这世间事,并不是坚持就有结果的,功到不意味着自然成,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固然是至理名言,但不等磨成针,又生新变故的情形也多不胜数,坚持要有,审时度势,随机应变也是要的。
对于所谓的觉醒,小迷已不认为那是她唯一的生路。
可能她是外来人,骨子里对觉醒的重要性认识不够,加之她练着自己家的白氏心法,感觉也日有所成,画符的能力也不差,只要解决了用符的问题,她不也是一高手吗?
为毛偏要纠结于觉醒这种靠老天爷决定,不由自己做主的事情?
一样是修炼,她选自己能控制的一种,不是更好吗?
就算最后也解决不了用符的问题,还可以做个生产型修者嘛,用自己画出的符武装秀姨,如果她能源源不断地提供秀姨可用的任何一种符,亦会战力大增,与她自己亲手使用也无甚区别。
“终是有区别的。”
秀姨知晓她的话中之意,也震惊于小迷的画符能力,却始终无法完全释然,没有觉醒终归是走不长远的,大陆有史以来,哪个高手名家不是血脉觉醒者?
普通人寿元才几何?单这一项就绊住了脚!
几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再天纵其才,又能做出什么?哪比得上修者以百年论之的生命长度?
“若是主人在就好了……”
垂头轻声低叹里含着几多复杂难明。
……
赵无眠来时,小迷刚与秀姨结束了上述的谈话,人还坐在绿纱窗前,桌上半盏残茶,手中轻握了册书,神游太空,似读非读。
“……你倒是自在……”
赵无眠站在门口端详了好一会儿,不由轻笑出声:“还有闲心情喝茶看书?”
“不然呢?”
小迷起身,请他入座,唤人重新煮茶。
“一哭二闹三上吊?”
赵无眠坐下,桃花眼盯着小迷,摸着下巴,语气轻佻:“女人遇到过不去的坎儿,惯用的招术我就知道这三种,你这样气定神闲的,倒是头回见。话说,看你前些日子手不释卷废寝忘食的表现,不是就这么坦然接受了吧?”
说着,故意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好心态!”
“过奖!过奖!不是有你有贵府上嘛!”
小迷早知晓这货的德行,不损人的时候有,要看他心情。
看心情也没个准数,心情好与不好,无非是语气语态上的区别,或戏弄调侃或伤口撒盐。
“有我与贵府上?”
赵无眠微愣,清清浅浅听不出褒贬:“你倒是豁达通透!”
“怎么,世子原先以为我会看不开,宁肯上吊也抵死不从?”
小迷笑,语气微凉。
“倒也不是。”
赵无眠难得露出丝赧色,讪笑道:“本世子也不怎么了解女人,错以为出身高的小姐心气也高不是?”
小迷乐了:“心气高与生儿育女有何关系?皇家公主与女修士都要嫁人的,我一个普通人,难不成还要特立独行?噢……不会是贵府上与世子你,只想到孕育子嗣这一步,却没想到生孩子前需先行出嫁礼吧?”
“那倒不会……”
赵无眠原以为会见到一个垂头丧气寻死觅活的白小迷,没想到此人活蹦乱跳不说,还居然与自己谈起婚嫁来,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不会就好。”
小迷最近用脑过度,正好抓他闲聊逗嘴,顺便探些口风,表表态度,“我这几日又想到些细节问题,正好现在有空,与世子你再说道说道。”
“这事情呢,得一步一步地来,先嫁娶,名份有了,才能说到生儿育女这一步,我是不可能没名没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