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平气上心头,却一时词穷难以反驳,不禁急红了脸。倒是邵容头也不回,沉声咬字道:「小子你有种呆著!」
谅谁也没想到,季昌彦突然暴起,冲过来揪住邵容的衣襟:「你说什麽话、你说那是什麽话!」
邵容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却不小心将沈初平甩脱在地,季昌彦更欺了上来,与邵容纽成一团:「你凭什麽走!你凭什麽赶我走、你凭什麽命令我!」邵容赶紧一手格挡,一边抽了手机,叫司机进来接人。
司机对季总的失态见怪不怪,俐落的护送走沈初平,季昌彦兀自夹缠不休,邵容费力将他推回客厅。
「你瞧不起我上男人、你瞧不起我!你却瞧的起那个丑八怪,你、你还让他穿你的衣服!你怎麽不乾脆在房里干了他!」
一个闷声,纵使邵容风度再好,终於忍不住挥他一拳!
「你是不是同性恋我也不管!你干了这麽一个***蠢事,你知道你毁掉了一个人的一生吗!」邵容暗自克制杀气,怒道:「你干了这麽缺德事,你叫人家往後怎麽活!」
季昌彦猛然抬头,瞪著邵容道:「我管他去死!」
啪!
季昌彦捂著脸颊,恨道:「老头都不敢动我!你敢、你敢!」季昌彦发了狠,用力将邵容扑倒在地,邵容没有防备,登时摔的背脊疼麻。
季昌彦大吼著「你敢、你敢」,眼泪却滑了下来。
「你为了他,你还抽烟?你为了我烦心你从来都不抽烟啊!我闯了再大的祸你都没抽过!我衣服拉遢,你从来没有为我整过啊!」
「我、你在疯什麽啊!」
「你为什麽对别人都那麽好,对我只会摆脸色!」季彦昌吼著,用力撕开邵容的衣襟,邵容心头一惊,用力推拒,吼道:「你干什麽!放尊重点!你当我邵容是什麽人!」
季昌彦一愣,缓缓道:「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啊?」
邵容闻言不住一呆,季昌彦抓紧时机覆了上去,唇舌缱缠,扭动著赤裸的下身厮磨。
少了一层布料的隔阂,那ròu_tǐ的硬感格外明显,邵容明白那是什麽,霎时又羞又怒,一个勾拳扫向季昌彦腹部,冲击力连带使他的牙齿在自己唇上拉开血痕。
邵容推开季昌彦,一个翻身俐落站起,居高临下道:
「***!你要人爱你,你要有本事,你要做的值得人爱!」
沈初平坐在轿车上,他已不是第一次乘这麽奢华的交通工具了,但他心里仍不住飘邈不踏实。
邵容虽不若自己高壮厚实,但衣物柔软,凑合著穿倒还算舒适。轻轻转动大拇指,会擒拿卸骨在保镳看来不是多了不起的技艺,但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为什麽会有这麽俐落的接骨手法?疑惑之际,那司机提醒道:「先生,邵先生的宅子到了。」
手脚不大利索的下了车,甫抬脚,叮叮当当一阵清响,司机绕过车,默默将那邵容解不去的锁链拾起,放到沈初平手中。沈初平赧然,再觑那司机脸色,面无表情颇有肃意,要是再这麽不好意思,反而突显出自己的不自在。
邵容住处比之季昌彦要小得多,放眼望去,陈设朴素,简洁俐落。司机将沈初平引进客厅,又将他按入沙发,迳自打厨房倒了杯牛奶给他,捧入手心,兀自腾著白烟,将眼眶熏得热了。
「谢谢,先生怎麽称呼?」
「不客气,小吴。」沈初平看得出他不爱说话,也就不再攀谈,只盼望单就那两个字能多少表达内心的感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声响惊醒了沈初平,才发现竟然就这麽大剌剌躺在人家沙发上睡著了,他揉揉眼,抬头一看,是邵容旋风般的进门。他的衬衫被扯落了几个扣子,底下锁骨缠绕数条红痕,唇上泌血,似是忘了擦去,这副模样若在旁人身上,名副其实就是狼狈。但他爬梳著头发的神态,只觉得在那斯文的表像下隐晦著野性,看著看著,怕要血脉喷张。
就不知道换成季总,会是怎样光景?
沈初平忍不住扯动嘴角。
「邵哥…」司机小吴只说了两字,却蕴无限关心。
「没事,不就打架麽?唉…从小到大不晓得打过几回了,不差这次…」邵容转头,望向沈初平:「就当自己家,有什麽需要尽管说,不用客气!我打个电话。」说著,人便走进书房,沈初平远远听见几句问候,依稀是什麽「季老」,往後语音更低,听不见了。
晚饭过後,邵容让沈初平待在客厅看平面电视,自己则是戴上眼镜,拉过笔记电脑轻敲了起来。沈初平知他是在工作,刻意将音量调小了,却听邵容道:「你按平常喜欢的音量吧,我专心起来,你可要在耳边叫我才听的见。」
初时只疑惑为什麽他不待在书房安静?再仔细一想,或许邵容是体贴自己人生地不熟了。这麽一个温柔的人,怎麽会跟季总扯上关系?只怕季昌彦是天生漩涡的命,什麽人到了他身边,浮浮沉沉,最终都要给他扯下去,践踏脚底…
见邵容阖上笔记电脑,沈初平迟疑道:「他…你们…我走之後,你们打架麽?」他本想问问季总的状况,但想邵容什麽样的人物,应有分寸,不至於过火。
邵容皱眉看他:「打架?他在我面前向来只有挨揍的份!」说到後面,两人忍不住笑了。
「他…他说了什麽没有?」
想起那不伦不类的告白与侵犯,邵容面上掠过阴郁,「那兔崽子肚子里就那麽点废料,说得话全不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