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秋湖催促他,眼睛没从容槿身上离开,动手给他擦擦脸上的汗水:“你又没生过孩子,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好痛……”容槿浅浅的呻吟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徐竟怎么还没来?”没见到也就罢了,现在见到了,自己儿子在难受,太医磨磨蹭蹭地还不知道在哪里,容熙心里开始止不住地蹿火,“他往常不都在宫里的吗?”
小莫在一旁回答道:“王爷,徐太医说要找个药方,少爷允了他两天假,他昨日就回家去了,翡翠他们已经派人去接了。”
“就赶上这巧劲儿了。”
“好了,你到这里也帮不上忙,先去外间等等徐竟。”
容熙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想了想,“好吧,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他走近了,捏捏容槿的手又说道:“小槿,什么都别怕,我和你爹在呢。”
容槿眨眨眼睛,示意听到了,容熙又看他一眼,点点头出去了。
南宫秋湖让小莫重新换了一盆热水,掀开被子一角,从脖颈开始帮容槿擦身子,之后换上睡袍,濡湿的被褥很快被换掉,南宫秋湖脱鞋上床,跪在容槿身后帮他揉按脊椎和腰,并轻轻抚摸肚子安抚着躁动的孩子。
“这估计也是个男孩子,这么顽皮好动。”南宫秋湖的手劲不大,捏在身上却很舒服。
阵痛暂时停止,容槿稍稍舒展开身子,腿脚发麻,微微一抻,腿抽筋了。
南宫秋湖推着他翻个身,捏住他的腿肚子给他捋,“这样好点了吗?”
“恩。”容槿极低地应了一声。
“肚子还疼吗?”
“有一点,爹,我很累,想睡一会。”
“睡一会可以。”他看出小槿是累坏了,“但马上就是午膳时间了,多少吃点再睡。”
“不想吃,没胃口。”容槿拉高被子,缩进被窝里,趁着现在不是很疼,他只想睡一觉。
南宫秋湖见他惫懒的样子,脸上露出无奈的爱怜之色,语气愈加轻柔:“就吃一点,要不待会生孩子没力气,生产的时候,你想吃也没法吃了。”这可是经验之谈。
“只喝点粥,行吗?”容槿只露出两只眼睛,讨价还价。
“你哦,我算是知道了景止和行止淘气的性子到底像谁。”南宫秋湖笑着摇摇头,这哪里像是三个孩子的爹爹,根本就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人在脆弱的时候太容易在亲人面前露出最不设防的一面。
午膳重新做过,容槿说要喝粥,珍珠又特意做了菜粥,里面加了肉丝和一点养气补身的高丽参。
容槿喝完粥就睡下了,南宫秋湖见他睡得并不安稳,又陪了好一会才出来,外间里太皇太后和梅太后都已经过来了,顾念着容槿到底是男子,南宫秋湖又在里面,她们就没进去。此时见南宫秋湖出来,太皇太后就问道:“容槿他怎么样了?”
“暂时睡着了,看样子就是今天明天的事儿了,待会徐竟来,再让他仔细瞧瞧。”
太皇太后稍微放下点心,“刚才突然接到消息,哀家心头就是一阵猛跳,如今静深也不在京城。”
南宫秋湖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母后暂且宽心,静深那边没有消息传回来,这说明事态还算稳定,没有进一步恶化。”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静深离得远,哀家看不到也不愿意去多想,就是容槿这里总是放心不下。”虽然她知道秋湖生过容槿,容槿又生过景止和行止,但毕竟是男身孕子,怎么想都比不得女子顺利,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男人也可以怀孕生子的,可一桩桩一件件在她的人生中不断上演,逼迫她不得不接受这现实。
时辰不早了,大家都还没用午饭,今天人多,翡翠张罗着多加了好些菜,关起门来,不用讲究那么些规矩,太皇太后就让容熙和南宫秋湖同她们一桌吃了。
午后天阴地愈发厉害,大中午的屋里就黑了下来,中间徐竟急匆匆赶到了,顾不上喘口气,把了一遍脉,疑惑地皱皱花白的眉毛,掐算过后,又搭了一遍脉,“奇怪,怎么算都不到日子,可看这情况确实要生了。”他问在旁伺候的小莫:“王爷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怎么像是突然惊动了胎气?”
小莫讷讷地,很是犹豫,王爷在此之前特地交待那事不要张扬。
太皇太后在外间听地清楚,见翡翠在场,训斥道:“平日里念你个伶俐懂事的,是你王爷跟前第一得用的丫头,没承想你也这么糊涂,好端端的伺候着,怎么就动了胎气?”
翡翠跪在地上:“是奴婢的做,没有照顾好王爷。”
梅太后从旁劝道:“母后息怒,容槿他马上就要生了,还需要她们照顾,这事待日后再处置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桃娘给记着。”
苏桃娘应了一声。
梅太后说道:“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伺候你家主子。”
南宫秋湖现在没心思管容槿是怎么动的胎气了,他就想知道动了胎气后有什么后果。
“疼,好疼……”人没醒过来,容槿在睡梦中一声声喊疼。
“小槿,小槿……”南宫秋湖揉搓容槿的双手,冰冰凉的,“小槿身上怎么这么凉?”
徐竟叹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不说,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住的,“先前王爷被困在山上那次,伤了胎息,有过滑胎的迹象,王爷怕你们担心,就没让臣说,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休息,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