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看谁来了?”

韩致看着大哥和侄子,十分意外。他刚出柜时,大哥是最生气的,差点打断他的腿,在公司里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所以韩致才辞了工作出来单干,只是这些年过去,韩铨慢慢接受了现实,不再阻挠,偶尔也会叫韩致带着夏唯远回去吃饭,但也极少示好。今天这是闹哪出?

韩铨一进门就很有礼数的对夏母说:“阿姨您好,我是阿致的大哥。论年龄估计比您小不了几岁,本不该把您叫老了,但是您这辈分摆在这,我唤您阿姨,您可别恼我。”夏母毕竟教书育人多年,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韩铨一大早提着堆东西过来看望,说不感动是假的。

韩铨又拍着儿子脑袋:“子勤,叫奶奶。”

韩子勤已经27了,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桀骜,长成了端正的青年。他乖乖的叫奶奶,环顾了一周,又问道:“二叔,唯远呢?”

韩致心里实在熨贴极了,大哥这样给他面子,真是难得。“他这段时间累狠了,还在休息。”

“果然还在睡懒觉,我去叫他!”韩子勤说着就蹦出去了。

韩铨先是去看了看夏父,然后扶着夏母坐下。韩致知道他是要攻心了,乐的一言不发的看大哥和老太太玩文字游戏。

“阿姨您可别怪我们,怪只怪阿致不会办事。之前一直说是和唯远出门旅游,直到前两天找家里要保姆才把事情说了。”韩铨很是遗憾,“出了这样的事,如果我们早知道 肯定一早过去探望了。家父年迈,腿脚不便,今天就让我带着子勤先过来看看。阿致和唯远两个年轻人,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您告诉我,或者告诉陈姨,我们给您办妥。”

夏母被他一席话说的心里极舒服,一直以来她就担心儿子在韩致家里是什么地位,会不会受人欺负,韩致又护不护得住。如今看来,亲家到底比自家经的起世面,这一幅父慈子孝的场面,看着真让人喜欢。“韩先生客气了,韩致是个靠谱的孩子,一切都安排的很好,说来我得好好谢谢你们。”

韩铨道:“阿姨,不瞒您说,今天来之前我可是做好了被撵出门的准备。唯远那样好的男孩子,被我们阿致拉到歪路上,是我们韩家对您不住。如果您不怪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家里坐坐吧?家父很是喜欢唯远,也很想见见亲家。”

两人一来一回的说了很久,间或提到刚得知两孩子在一起时的暴怒,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韩子勤打开卧室门,卧室昏暗,就着门外的亮光才看清床上埋在被褥间的脸。他盯着看了一会,轻轻叹气。然后咧了咧嘴,摆出笑脸,开始拉那人被角。夏唯远皱着眉头扯被子,嘴里呢喃:“阿致……别闹”

韩子勤脸色灰了几分,觉得兴味索然,不再闹他,只坐在床边看那人的睡颜。

额头光洁,鼻梁挺直,嘴唇形状优美,埋在被子里的身形瘦削。其实不用看,他的眉目也是刻在自己心里的。这么多年了,没有消散过。

一直被人盯着,睡梦中的夏唯远也感觉到不自在,眼睑阖动。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韩少爷。

夏唯远揉着头发坐起来:“你怎么来了?你二叔呢?”

韩子勤笑得吊儿郎当,“我爸带着我来看望你爸妈,这会还在隔壁说话呢。”

夏唯远惊的差点从床上跌下去,这怎么亲爹一病,两家人态度都转变这么快?!夏唯远飞速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睡衣宽宽大大的,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衣服,从卧室跑到浴室,白`皙笔直的小腿晃的韩子勤眼睛疼,他清清嗓子就出了卧室,下楼去客厅等着那人洗漱。

夏唯远穿着针织衫牛仔裤下楼梯,韩子勤一见就笑了:“你看你这像个高中生似的,和我二叔都差辈了。”夏唯远一边换鞋一边和他斗嘴:“你看你才多大,成天西装革履老气横秋的。”

“你不就喜欢我二叔这样西装革履的伪君子?”

夏唯远敲他头:“怎么说话呢,你二叔再揍你我可不管了。”

一听夏唯远这么说话,韩子勤就不乐意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要说韩小少爷从小集万千宠爱,又是长房长孙,仗着韩老爷子宠他,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的令人发指。小学和老师吵架,中学和同学打架,大学和女朋友闹分手直接闹到人家要跳楼。直到大三出国了,整个韩家才消停。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治住他,那就是二叔韩致了。

韩致脾气爆,一直信奉拳头即真理。大哥忙着工作,自己儿子都扔给弟弟带。不论韩致怎么整治韩子勤,韩铨都无条件支持。韩老爷子对小儿子的火爆脾气也很是忌惮,有他在场,基本没人给韩子勤撑腰。韩子勤从小就不断挨韩致的打,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棍棒交加。每次在外面惹了一堆烂摊子,韩致云淡风轻的带着他出门,该装模作样赔礼道歉就装的文质彬彬,该护短时也一副地主样压的人喘不过气。是以虽然挨了很多揍,韩子勤还是很服这个二叔。

韩致认识夏唯远之后,韩子勤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春天。从前动辄就要踹他的二叔变得温文尔雅,只要是夏唯远在场,韩致连脸色都不曾摆过。那时候的韩子勤还比较单纯,并未看出来二叔藏着什么心思,只寻摸着夏唯远这一身文雅气,二叔可能怕吓着人家,才装的温柔。于是只要有求于二叔,韩子勤就瞎掰着理由带夏唯远同行,夏唯远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韩致就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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