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这个评价倒是有趣。”赫锦佟本来也不喜欢太过繁复的招式,萧祈的说辞也正和了
他心意。“若说武功里,最不卖弄不刻意,最随性最自在的,又最最不拘泥的……你会推崇
哪一个?”
萧祈随口便说:“道归自然,最自然无为的功夫,当然是太极。”
锦佟却不同意:“太极的柔,在我看来,就缚手缚脚,打得虽然流畅,却不一定是最舒服最
酣畅淋漓的功夫。”
“舒服?”武功的最根本,是打架用的,打架还要打得舒服,萧祈第一次听人家这样说,不
禁好笑“那什麽才是打得让人舒服的功夫?”
“这个嘛……”
赫锦佟笑笑,
伸手轻轻在掌心拍了两下,身後立即有俏丽的侍婢摆上了小方桌,桌子上一方
小巧的石鼎,空气里四散著酒香。
萧祈看过去,那鼎里的酒已经煮成了暗暗的红色,
带著微甜的果香。
“要想打得舒服,却先喝得微醺薄醉之後才好说话。”赫锦佟撩起了衣袍,不拘小节坐到酒桌前,舀了一盏的热腾腾的甜酒递给萧祈。“红莓果煮酒,舒筋活络,喝得越多,打得越好。”
於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萧祈发现,赫锦佟虽然外表看起来十分的俊逸高深,内里却俨然是个
武痴外加酒疯子,喝起酒来是没完没了,不多一会儿功夫,
小酒盏换成了大海碗,
最後差点
连那个煮酒用的鼎都端起来对著嘴灌了。
偏偏看他那个样子,又实在不像是个多能喝的人,十几海碗下肚,眼神就已经开始迷离模糊
了。
萧祈压著赫锦佟手腕,不让他再灌“赫公子,你喝醉了。”
赫锦佟全不在意的笑笑,拿袖子擦擦沾在脸颊唇边的酒水,衣裳袖口处淡色的莲花被染成了
豔丽的红莲,失了皎洁之感,却添了几分妖媚。
“不喝醉,我怎麽打醉拳?”
这话一出口,便跃身而起,飘飘摇摇的打出了一套拳法,那份随性,那份写意,水墨泼出的
画一般,想到哪儿就打到哪,没有什麽招式,潇洒自在,又处处都绝妙。
月光之下,仿佛吸了天地灵气,到真如他先前说的那样,是最随性最自在最最不拘泥的。
萧祈看了,不禁赞道:“好俊的功夫。”
19活色生香
赫锦佟那套醉拳打得实在漂亮,萧祈看著都手痒,忍不住再与他过上几招,直到夜更深沈了,
那赫公子许是酒喝得太多,打著打著,居然毫无预兆的忽然一下躺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的就那麽著睡了过去,被一众丫鬟侍女前呼後拥的搀扶著回去歇息了。
萧祈失笑,也觉得有些累了,便随後回到自己的那间客房。
才一推开门,就发觉了不对劲,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静静走到屏风後的床榻边上,忽然掀开床上的锦被……
“你怎麽跑这儿来了?!”
那床榻上、裹在被子里的人,却是楚麟。
散开的长发,乌溜溜披在肩头,身上连中衣都脱去了,只穿著xiè_yī亵裤,
怀里搂著个软枕
头,漂亮的脸泛著微微的红。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半天了。”楚麟往床里挪挪,给萧祈腾出个地方来躺著。“快上来。”
“楚麟……”萧祈压低声音,站在床边。心头宝贝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床塌之上,这火点的要命,他哪里敢随便躺上去!
“萧祈萧祈,你快来!我给你看个顶好玩的东西。”楚麟见萧祈不肯躺上床,自己便从被子里钻出来。
萧祈只得坐到床榻边上,拉了被子给楚麟裹在身上“小心冻著。这麽晚了,先回去睡。有什
麽好玩的,明天再给我看。”
“不成不成。”楚麟拨浪鼓似的使劲摇头“这个白天我可不敢拿出来玩,就是夜深了,才偷著拿过来给你看的……”
说著,居然从被窝里拽出一轴画卷,青玉色的段子面,裱著云卷花纹。
楚麟在萧祈怀里就乐呵呵的将那卷轴抖了开来。
呃……那裱好丝绢画轴里,描画著的居然是从头到尾的男色春宫。那细腻的工笔,那传神的
勾画,精致得真想叫人称赞。绝不是坊间粗劣的做工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