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地这种事是第一次做,但看着自己锄出的整片沟渠横卧在他的园子里,有种小小的满足。
对于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何幕帷毫不犹疑的将它定为谢意,为了感谢那人帮自己做‘阿胶枣’。
只是,表达谢意有很多种,帮人锄地也可以请人来锄,只是迟钝起来,谁不比谁聪明。
锤锤肩膀,怎么张大枣好像站在那里有点久了,走过去并肩站着,何幕帷刚想要告诉他完成了的时候,只见那人脸上竟有泪痕。
“张兄……”
“呃?”岐山楂听到声音,机械的侧过头,脑袋里乱哄哄的是一直以来自己知道的,但是逃避的,可却逃不掉的各种现实,各种回忆,和各种恐惧。
男人,是种凡事都能大而化之是生物,但并不代表那些东西真没了,只是当时压了下去,在寂寞的时候还会浮上来,所以,大多数男人是抽烟的,那种东西能填满一些东西,用烟雾,用麻痹。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烟,所以岐山楂没有沦为烟民,也就没了麻痹自己的工具,只是哭这种东西,作为男孩子他很早就失去了。而身体比本人要诚实,该排泄的还是得排泄。
何幕帷看见眼前转过面来的人,那脸上一脸的彷徨那么显而易见。
见了自信大谈‘阿胶枣’制作方法的他,或是那个逛遍整个集市,跟所有老板笑闹着讨价还价一脸精神奕奕市侩的他,亦或一脸献宝的小得意的他,那么多神采飞扬,彰显着年轻的力量,却突然的看见如此这般仿佛失落了整个世界的表情。
之前自己身边的人似乎并无这般性情中人,想笑之时便笑,倾吐之时款款生动,单纯直白,毫不掩饰自己,感情丰富到可以感染到身边的人,他开心自己就想要微笑,他这般哭泣,就连自己的心似乎都在抽痛。
“出了何事?”如果有,自己一定帮你解决!
“什么什么事情?”岐山楂的脑筋慢慢的恢复转动,习惯性的微笑,幕帷在说什么啊?
是啊,若有何事严重到让他露出这般表情,又怎会与自己这个才几面之缘的人说?何幕帷紧紧盯着岐山楂,留着泪的微笑,太丑。
闭了闭,呵,是啊,自己又不是他重要的人怎会对自己说。
紧紧抓上他的手,只是不甘心,心里太烦躁不堪,脚下怎么使力也发泄不了:“走,回家吃饭!”
看着突然拉着自己跑的何幕帷,岐山楂完全搞不清状况,连锄头都还插在土里来不及回收,怎么就突然回家吃饭了?只是冷风吹到脸上竟有些刺痛,伸手摸了摸,那些水渍是什么?
特色饭菜
所谓回家吃饭,竟然是回岐山楂的小破屋,然后岐山楂把饭来做,而那位刚刚火急火燎拉着他回来的大爷,现在正环抱双手闲闲的靠着厨房的门框上。
“我说,那个,你可以在饭厅等着的。”不要一直盯着自己看好不好?岐山楂忍无可忍了,其实吧,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盯着看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只是,一个人被他喜欢的人盯着看就是件很难熬的事情了。
现在岐山楂是充分体会了‘手足无措’这四个字是个什么境界了。
“不碍事。”
那边传出淡淡的三个字,岐山楂碍于礼节也不好再赶人。
“哦,那好吧。”
不过大哥,你不碍事,可不代表你不碍其他人事啊。
岐山楂对着灶炉使劲吹了一口气,炉里的火苗猛地一下上升了不少。
“……”何幕帷是商人,很少采用这种自我封闭似的姿势。只是,刚刚不自觉的就环抱起来。只是在面对眼前这个愿意对自己微笑,或者说只愿对自己微笑的人,似乎有种想要收什么又无处着力,只得受着煎熬,忍不住收紧了自己的双臂。
人与人的交往深入,只有经过时间的沉淀别无它法,这个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为何此刻还会如此烦躁。
岐山楂看着桌上的一碗白菜一碗腌菜一碗汤,还算是让人看着有食欲,只是这气氛怎么都感觉有些微妙。
“嘿嘿,菜不算好,不过管饱。”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少言语,而且何幕帷身上莫名的散发出很沉重的气息,岐山楂挑着白米饭,不时的瞟何幕帷两眼。
“嗯。”这人好像一紧张就会‘嘿嘿’。
“嘿嘿,那就好。”岐山楂夹了一筷子炒得青绿的白菜放到何幕帷碗里。
何幕帷抬眼看了看岐山楂,好像从刚刚开始他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流泪这件事,而此刻让他局促不安的却是自己。
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到张兄还有如此厨艺。”
“嘿嘿,一个人当然得自给自足了。”气氛明显松动不少,岐山楂说话也就显现出一贯的轻松。
“此道菜是?”一个人……
“哈,你味觉真不错也,这道菜可是我的特色小炒,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那这碗汤?”
“嗯,是本大爷的特色煲汤,保证你喝了还想喝!”
何幕帷挑挑眉,“那这碗饭是?”
“本大爷的特色煮饭,保证你吃了还想添。”
“呵,这样啊。”
岐山楂摊开双手,得瑟的摇头晃脑道:“那肯定啊,本大爷做的饭,当然是本大爷的特色饭了!”
“哈哈!”
“哈哈哈~”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一向很讨厌李公子吗,怎么还跟踪他?”何似很不明白自家少爷,明明大多数时候就被那个李公子缠的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