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息的手边手边放着一束极其糜丽烂漫的血色花束,像极了彼岸花。沈寒息知道这是顾曼最爱的花,也是蒋鑫伦一直想送给顾曼的花。

花如其人,顾曼是薛晓的同班同学,沈寒息也是见过的,她的性格和这花一样,绚烂而张扬,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蛊惑想要靠近的人们,让他们臣服在自己脚下。

“薛晓,真抱歉,我来晚了。”蒋鑫伦风风火火地从店外进来,身携寒霜冷气坐到了沈寒息的对面。

恰好服务生将沈寒息点的热饮送上来了“我点了你喜欢的热饮,喝点暖暖身子。”

蒋鑫伦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暖暖的热饮,就看到了这束艳丽夺目的花,他惊诧地问道:“这……你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花店。”沈寒息喝了一口黑咖啡,轻轻蹙眉,说道。

这家店的黑咖啡真是不纯正,连封椋家的都不如。

蒋鑫伦当然知道这花是从花店买的,问题是,薛晓又怎么会买这种花?

沈寒息当然知道蒋鑫伦所想,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缓缓搅动着小勺,将黑棕色的咖啡打出了一个个小漩涡,“这束花是帮你买的。”

“啊?”蒋鑫伦没有反应过来。

“顾曼不是喜欢这种花嘛,我正好手里有些剩着的零花钱,就帮你买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帮我?蒋鑫伦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散不去心里那最后一层欲盖弥彰的雾。

“鑫伦,你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是我的死党,你追心仪的女生,作为死党的我当然义不容辞了,能帮忙的尽量帮帮你。”沈寒息一口喝掉已经有些凉的黑咖啡,苦涩从心底蔓延。

他想,当初薛晓对蒋鑫伦这样说的时候,心里也是万般难受和苦涩吧?

也许,要更甚自己几分也说不定。

“好兄弟,谢谢你。”蒋鑫伦探出身子哥俩好地伸手拍了拍沈寒息的肩膀,然后接过花束,“我去找顾曼了,我相信这次她一定会答应我的追求的。”

“加油。”沈寒息笑意盈盈地对蒋鑫伦说道。

在蒋鑫伦转身离开之后,沈寒息将一直僵笑着的脸放松下来。

刚才一直在笑,嘴都僵了。

沈寒息摸摸下巴,眼中暗潮汹涌。

原剧情里也是这样,薛晓自己攒钱为蒋鑫伦买花,不过后来蒋鑫伦却白白糟蹋了薛晓的一片用心。

沈寒息冷笑,“我要让你尝尝,爱而不得的痛苦到底有多难受。”

然后他也起身结账离开了。

……

转眼间,傍晚就降临了。

沈寒息撑着雨伞,站在暗处,看着从下午就一直站在顾曼楼下,下雨了也不曾离开的淋着雨的蒋鑫伦,抿抿唇,抬步走到蒋鑫伦身边。

“鑫伦,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沈寒息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神情落寞的蒋鑫伦,说道。

蒋鑫伦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暴雨而打湿而且发蔫的花,原本鲜艳如血的红现在看上去也黯淡了许多。

“鑫伦……”沈寒息伸手握住蒋鑫伦的肩膀,想要安抚一下蒋鑫伦。

“啪!”而蒋鑫伦下一秒就伸手打掉了沈寒息的手,连带的,打掉了沈寒息撑着的伞。蒋鑫伦布满水痕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愤恨的表情,“别碰我!”

很明显,蒋鑫伦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管身边人是谁,只是自顾自地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蒋鑫伦用力地扔掉花,花束随即散落在泥泞的路上,看上去哪还有从前高贵艳丽的模样,破败不堪得连路边的野花也比不过。

“……”沈寒息看着自己用着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买了一束花,结果还被这样糟践,脸色陡然间变得灰白。

雨滴击打在皮肤上,生疼。并且沈寒息感觉自己已经有发烧的趋势了,额头貌似开始发烫了。

但沈寒息还是撑着,正打算再次安抚蒋鑫伦的时候,蒋鑫伦却用力地一把推开沈寒息,不顾虚弱倒地的沈寒息,一个人走掉了。

“切,还真是自私自利的人。”沈寒息对着已经消失在黑暗里的蒋鑫伦嗤笑一声,扔掉原本伪装的受伤柔弱的表情,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前几天故意让自己感冒,也没好全。估计现在又开始发烧了。”沈寒息摸了摸额头,温度很烫手。

“接下来,就该到我家小椋椋上场了。”

不过估计封椋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吧,不着急,这样足够自己部署一切了。

沈寒息咳嗽了几下,边淋着雨边有些虚弱地步行回家边想道。

……

四天后,封椋回来了。

他一如往常地在放学的时候到沈寒息班门口等他,不过除了等来了一个冲他飞眼刀的蒋鑫伦和一个和蒋鑫伦肩并肩手牵手的漂亮女生,沈寒息并没有出现。

封椋在他们班最后一个值日生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薛晓呢?”封椋冷硬着一张俊脸,说道。

“薛晓啊……薛晓这几天请假了,你不知道吗?”这个值日生是平常和薛晓关系处得还算不错的一个男生,所以他知道封椋是薛晓的“学生”,不过他对封椋不知道薛晓请假这件事还是挺讶异的,毕竟他觉得薛晓和封椋的关系还不错,甚至……看上去比和蒋鑫伦的关系还要好。

“你知道他为什么请假吗?”

“据说是生病住院了。”

封椋皱皱眉,并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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