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肯定自己打得过你?”李云恪低声问南宫煊。
南宫煊将视线从刘敬文脸上移开,半低了头道:“我没练乾坤归一前武功不如他,那时的他自是敢;但现在,我猜他早已想到了我定会练这门功夫,还敢向我挑战,应该是从沈豪纪艳芳那里听说了我身体不好的事吧。而且他……”
后头的话南宫煊没说,李云恪却猜到了——而且刘敬文手里还有南宫煊的把柄,南宫煊能轻易被纪艳芳打击到,换成刘敬文就更不必说了。
李云恪轻抚了下南宫煊垂在身侧的手背,道:“不论他怎么激你,答应我你不可以出手,非打不可的话,我替你打。”
南宫煊抬头看他,却没答应。
李云恪正待要催,那边厢刘敬文又开口了。
“南宫煊,你不敢和我打么?”刘敬文负手站在台上,脸上满是笃定,“你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就忘了那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么?”
南宫煊猛地站起来,周身杀意迸现。
“煊儿!”李云恪跟着起了身,忙伸手抓住他,这才发觉他全身都在颤抖。
南宫煊似已失了神志,根本没管拉着自己的人是谁,甩了一下没甩脱,另一只手居然成掌劈了下来。
刘敬文满意地笑起来,火上浇油道:“我可是没忘,你是怎样跪在……”
“在”字才起了个音,便被南宫煊一声怒吼打断了。
李云恪被这发了狠中又含着说不出的凄厉的喊声给吓了一跳,稍不留神,便被南宫煊挣脱了出去。
南宫煊双目赤红地纵身跃上高台,二话不说地便与刘敬文厮杀了起来,用的都是致命的招数。
刘敬文却一点也不在意,脸上甚至还挂着奸计得逞的笑,从容地接起招来,道:“阿煊,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我离开紫暝教时,你可不止有这点能耐,还没除掉我你就松懈下来,这可不该吧?”
南宫煊半个字也不回他,只想着跟他拼命。然而他内力只余三成可用,纵然这三成是练了乾坤归一后的三成,也是没有赢刘敬文的可能的。
李云恪当即便要跟上去将他拦住。
毛山黑眼尖地瞥见了要往台上跃的他,大声道:“南宫庄主既上了台便是应了刘教主的挑战了,分出胜负之前旁人不可打扰,这是江湖规矩。王爷身份再尊贵,却也不能插手此事,不然便算南宫庄主输了!”
李云恪当然不想理会那些所谓的规矩,可却不能不顾南宫煊的后半辈子。毛山黑纵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几句话说得却是对的,南宫煊上台和刘敬文动了手,那便是答应了他的条件应战了,旁人若帮忙即是输。
南宫煊不可能不再理江湖事甘愿跟着自己躲起来过日子,那么自己便不能任他输给刘敬文。
眼看着南宫煊递出的招式都没有什么力气,李云恪心中着急,又给了康辉一个眼色,同时看向易陵风。
易陵风不着痕迹地冲他点了点头。
“怎么办?”许明曦急得团团转,“王爷你快想想办法,教主他……”
俞方行不解地看着南宫煊酸软无力的手脚,问许明曦道:“小曦,教主是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他的病还没好么?”
刘敬文试探了一番,确定南宫煊真如沈豪纪艳芳所说,功力大不如前了。他心里一阵得意,便想让南宫煊当众出丑。
可他才要一脚踢向南宫煊腹部,便听脚下高台传来喀喀两声响动,而后自己这边的台子不甚明显地往下沉了沉。
南宫煊趁他分神之际一拳挥过来。
刘敬文仰面躲过,看向站在一边的李云恪,心知必然是他搞的鬼。
李云恪看上去冷静,其实早已乱了。天知道他见刘敬文抬腿的时候有多害怕,南宫煊腹内本就有伤,再来一下的话,搞不好是要一尸两命的。
而以南宫煊的脾气,这种情况下出事,他宁可死了也不会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从而让许明曦救治。这个家伙,自己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刘敬文才定了定神,便觉脚跟一阵疼痛,好像是被石子之类的小东西给打中了。他低头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这一次力道来自李云恪的对面,明显并非出自他手,那会是谁?此人手法又极厉害,打了自己后没留下任何东西,让自己根本说不出有人帮南宫煊的话。
还没寻到是何人出手,刘敬文便觉另一只脚又是一痛。他没了耐心,低低咒骂了一声,冷笑道:“阿煊,今日无论如何,我也是要把你带回去的,带回去继续关在那个地下密室里,直到你受不了说出乾坤归一的秘密,我才会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