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恪端端正正地跪在他身后,道:“我跟他说了不可将你有孕之事说与别人知晓,他最多就是告诉母后,这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身为九五之尊说话算话还是能做到的。母后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当了一辈子的后宫之主,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再没人比她更有数了。”
南宫煊又往墙边挤了挤,微微蜷起身体,摆出了拒绝交谈的姿势。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李云恪替他掖好被角,自己依旧在那里跪着。
南宫煊以为他要留自己在房里,回到他的卧房去睡,可等了一阵,没听到他要走的意思。火气未消,可又莫名有点安心,南宫煊不愿细想此中缘由,气恼地睡着了。
后半夜小腿又抽了筋,南宫煊才动了一下,便有一双手伸过来替他揉,他因而没等清醒就又睡实了。
次日醒来,还没睁开眼,南宫煊刚将手臂从被子里抽出一半,身后便有人扶住了他的腰。
李云恪知道他侧躺一夜后醒来必要腰疼,力道适中地帮他按捏着,道:“要起来么?要起来的话慢些。”
南宫煊在他的帮助下捧着腹部坐起,迷糊问道:“你下朝了?”
“告了假没去。”李云恪依旧维持着跪坐的姿势,“煊儿,你消气了么?”
南宫煊怔了下才想起昨晚的事,板起脸来慢慢往床下挪。
“煊儿……”见他穿好鞋要站起,李云恪想要跟上去扶,谁知手伸过去了,腿却没用上劲,直接从床上栽下来了。
听到声响回头来看的南宫煊:“……”
李云恪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腿,还不忘抬头对他笑,“就为了给你赔罪跪了一宿,腿麻了。”
装可怜?南宫煊把他丢在那儿没搭理,一脸不在意地出门去了。
走到门外见许明曦正和孔迎在闲聊,唤了他过来,小声道:“那家伙从床上掉下来了,你去看看他摔坏了哪里没有。”
许明曦:“……”
李云恪委委屈屈地跟南宫煊一起用早膳时,静苑外又乱了起来。
项铎站在厅外道:“俞护法他们得知主子和南宫教主回来了,现在急着要见南宫教主。”
“拦着,动手也不要紧。”李云恪边吃边道。
项铎道:“已经动过手了,门前一次,俞护法试图用轻功进院时,辉哥在半空中还来了一次。”
南宫煊:“……”
“连顿饭也不能让人好好吃。”李云恪蹙眉道,“你去告诉俞方行,他们家教主生病需要静养,叫他不要吵,等病好了自然会和他们见面的。”
项铎应了,转身要走。
“等一下。”南宫煊叫住他,放下手里的勺子,“麻烦你告诉方行一声,就说等我用过早膳后便会去见他,让他们先回到西院去等我。”
项铎望向李云恪。
“煊儿,”李云恪看看他的腹部,“你不是又要……”
南宫煊知道他指的是束腹的事,那当然不可能,不然真会闹出人命的。不过他还在怪李云恪自作主张,也不想和他多说,只道:“书房借我用用。”
李云恪自不会轻易答应,“煊儿……”
“借不借?”南宫煊一对凤眼微微斜过来,凌厉却又好看。
李云恪非但没被他吓唬住,还笑出了声,“煊儿,你这么看着我,让我很想亲你。”
南宫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