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件事绝对触及了宁妖精的底线,他现在越平静,就证明凶手的最终下场越惨。
病房外的走廊上,祁连和楚奉君并排坐在长椅上,旁边还站着俞方和管家斐尔。
“军神阁下,这件事情,你打算给个什么交代?”祁连仍旧把手插在口袋里,风衣的领子竖着,黑色长发难得的没扎,随意散在肩头。
在祁大少眼里,人从来都没有尊卑之分,人就是人,不是猪就对了。而且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对人人敬仰的军神阁下也毫不客气。俞方倒是为此多看了他好几眼,但被祁连一个眼神回瞪过去,倒是挺尴尬。
“你要我给你个什么交代?”楚奉君也丝毫不在意祁连的无礼,反问道。
祁连凝眸盯着楚奉君,收起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神色极为认真,“这件事不能这么完了,凶手,我要看到凶手在哪里。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人是在你们楚家出的事,你们得负全责。先不说那个混蛋少将到底负过什么责任,特么我亲眼看着宁夭进的你家门,你们连个孕夫都护不好,是不是太丢脸了?你们要是做不到,我不介意自己动手。”
“确实,这件事情我们得负全责,楚家连自己人都护不好,实在丢脸。”楚奉君说道:“不过如果你要动手,我也不介意。”
“怎么说?”楚奉君这么说,祁连倒是很诧异,这个军神怎么那么好说话了?
“等楚朔回来,千叶城恐怕就不会太平了。”楚奉君用指腹微微摩挲着拐杖,眼睛微眯,“你要是想先出口气,机会正好。这年头别的不多,坏人还是很多的。”
坏人?祁连掂量着这个词,顿觉玩味。这时一旁的斐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终端机,道:“少爷,宁小川救回来了。”
祁连点点头,站起身准备走人。但末了,又回头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祁连到底不是会气昏头的人,身在其位谋其职,楚朔是在打仗,这不是儿戏。他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任性妄为,但楚朔不行。
“很快。”
“那就好。”祁连挥挥手,终于走了。
而就在他离开后一会会儿,楚奉君一撑拐杖站起来,看向俞方说:“你跟在我身边那么多年,蛰伏得也够久了,准备准备出发吧。”
“是!”俞方点头,眸子里半是兴奋,半是郑重。
话说另外一边,祁连和斐尔两人离开了宁夭所在的顶楼,却并没有出这家医院,而是乘着电梯来到三楼,走进了一个有士兵把守着的病房。病房里宁小川手脚都裹着纱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比宁夭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一脸阴郁,情绪很是低落。
祁连走到床边坐下,翘了个二郎腿,“怎么,连声祁哥都不会叫了?”
宁小川低垂着眼帘,张张嘴,但还是没说出话来。
祁连碰见这种情况就头大,他最讨厌做的就是什么狗屁心灵导师了,“小子,这个世道本来就是如此阴暗的,这么点你就承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混?月亮山现在已经被军队包围了,作为被扣黑锅的一方,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做的?还是你根本接受不了现实?”
给宁夭熬安胎药的药材有一部分是月亮山才有的,所以宁夭每次都让宁小川采了拿给他。宁小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前脚去楚家送完,结果后脚就被人打晕了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被关起来的时间里,他试过逃走试过呼救,可是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所以苦苦支撑着,直到他被人救出,才明白,啊,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宁夭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保住,结果一检查,问题就出在他送去的那些药材上面。而他恰好在那个时候失踪,这个黑锅就会毫无意外的砸到他头上——畏罪潜逃,看,多好的理由。
找到他的,是祁连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祁连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找不到,所以军方查不到的地方,他反而知道的很清楚,地毯式搜索之下,总归会找到。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极其劣质的栽赃,先不说宁小川毫无作案动机,就说宁家还有个宁海澄,不怀疑他去怀疑别人,那不是蠢蛋是什么。
而且更离奇的是,宁海澄在宁夭出事的当天,也从军营里神秘失踪了。这么明显,还用得着推理?至于宁海澄的不在场证明,那就是个屁,宁家里面肯定有内奸帮忙。
如此毫无技术含量的作案直接表明,宁海澄真的是个蠢逼。当初没弄死他,祁连觉得自己比他还蠢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