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摇晃了几分钟,这场动荡才停歇。
“怎么回事。”白浩的一只手腕被白以楼抓在手中,另一手抠着山壁凸起的岩石,心有余悸的问。
地上的大汉们挨个站了起来,捂着被磕疼的地方说:“没事没事,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晃一下就停了。”
白浩闻言问道:“你是说之前也有晃过?”
“那可不是吗。”其中一个男人说:“几个月前我们刚来开工时还晃过呢,吓得我们还以为这山要垮,谁知道居然没事,这之后这山便总是半月就得晃一次,被吓了几次后,咱们都习惯了,谁知道距离上次晃动才隔了七八天,居然又发生了,也不知是吉是凶。”
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这时又有人说:“我看啊,保准是山神动怒了,咱们把人家的地盘捣鼓成这样,想必刚刚是在气愤得跺脚呢。”
有人不认同道:“得了吧,山神动怒就是每次都吓唬你玩玩?还跺脚?我看也没什么奇怪的,咱们挖了那么多个山洞,山基不稳定也是应该的,我看啊,咱们就不该再挖下去了,不然到时候这山的基座要是被咱们挖空了,说不定哪天这山就给垮了,别到时候银子没拿到,反而送了小命。”
有人立时大声道:“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做了这么久了,银子也贮存了不少,我可是要回乡娶媳妇的。”
众人开始吵吵嚷嚷,各持己见,一面坚持山神动怒,一面又说是山基不稳,,争着吵着,开始面红脖子粗,手指不住往对方脸上指,各自比嗓子大,唾沫星子乱飞,众人情绪激动,到得最后险些干架。
白浩与白以楼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闹剧,自觉的抬手捂住耳朵,坐山观虎斗。
“吵什么吵!当这是你家还是咋?”外出吃饭的工头回来了,大声吼道;“谁再吵吵就扣谁的工钱。”
众人倏而闭了嘴,不等工头喊,就自觉的出山洞去吃饭。
这里的日子十分无聊,两人渐渐待了有月余,颇有种山中不知年岁的感觉,且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挖山打洞,很是乏味。
白浩不禁坐在床上兴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是夜。
夜深人静,众人都睡下了。
秋季的天气仍旧十分炎热,为了保持屋中空气流通,屋门都并未关上,偶尔有风吹进来令忙了一天的众人十分惬意,而此时,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强大的气息,与之前在山洞中感知的一模一样,且还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吹进屋中,白以楼顿时醒来,警惕的睁开眼往屋外看去,屋外月色柔和,什么动静都没有。
白以楼释放鬼力去感知,空气中全是那股之前感知到的奇怪气息与血腥味,且十分浓重,他蹙了蹙眉,将怀里的白浩挪开,以鬼力隐去身形,一个闪身出了屋子。
皓月当空,营地十分宁静,周围的山峰静静的耸立,远处树影婆娑,白以楼四周打量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动,他以鬼力感知,但周围却满是那股强盛的气息,遂干扰了他的判断,一时不知该往哪边走。
白以楼在原地伫立片刻,遂释放出周身鬼力探知,瞬间发现这股气息最为强盛的地方,他迅速锁定地点,眨眼间便闪到他们开凿的山峰另一侧去。
然而几乎是一瞬间,白以楼刚至,这股气息便顿时弱了下去,周围全是同等的气息,不论他如何释放鬼力去探知,也再难察觉。
白以楼凌空于山顶,在这一带找了许久,并未有所收获,只得先回了屋中。
白以楼在床上躺了一夜,也将此事想了一夜,却并未得出什么结果。
本以为此事是突发事件,不会再有什么后续,白以楼虽疑惑了一整天,倒也并未刻意去留意与调查。
然而事情没有就此结束,反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开始持续发生。
第二天深夜,那股强大的气息与血腥味又混在风中吹进屋里,白以楼刚一感知,便立即追出去看,然而结果仍旧与昨晚一样,毫无所获。
这股气息实在太强且杂,充斥着四周山峰,白以楼根本无法以鬼力探究源头在何处。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个晚上,且白以楼都扑了个空后,他决定蹲点守着,势必要找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怪。
入夜,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白以楼照例回屋睡觉,和衣而卧,躺在床上开始进入假寐状态。
白浩无聊的趴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看了看屋外,又看看白以楼,想找人说说话,于是抬手敲了敲他的手臂,挨近白以楼小声说:“这就睡了啊?你这两天有点反常,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白以楼眼也不睁,感觉到对方说话时洒在脸上的丝丝凉气,后颈居然微微发麻,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晾了白浩几分钟,感知到他翻了个身,直到对方以为他已经睡着不会应答时才低声说:“暂时没有什么发现,我正在调查。”
白浩原本因为白以楼早早的就睡了没跟他说话有些郁闷,甫一听到白以楼说话顿时鲜活起来,忙翻过身来侧躺着面对白以楼,眼里满是兴奋,兴致盎然地说:“在调查什么,我跟你一起。”
“不必。”白以楼仍旧未睁眼,淡淡的说:“你帮不上忙,我自己一人就行了。”
“好吧。”白浩的热情顿时被浇灭,恹恹的叹了口气,自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又见对方懒懒的不睁眼,遂自觉的不再说话。
外面此起彼伏的蟋蟀鸣叫声十分催眠,屋里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