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岁的太师负着手,叹了一口气,方才自己的政见得不到认同,心中也是窝火,“这事老夫也不管了,看他们能搞出个什么名堂。”
“太师息怒。”尚书令弯着腰道:“他们不听您老人言是他们的错,您就等着看他们怎么闹笑话罢。”
这尚书令正是皇后的亲爹,当初尚书令府中的千金能进宫后被封为皇后还多亏了吕太师的鼎力相助,若不是他,这尚书令也不能达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说完了那事,尚书令脑筋一转,又说起了别的,“依下官看,熙阳王之所以向着忠国候,不过是因为他府中的那位绝世王妃是忠国候府的人。哎,现下两家联了姻,一边是手中握有重权的熙阳王,一边是开国功臣的后裔,这两加在一块,可不是什么好事。”说着,又低下嗓门,“起码,对皇位就不是什么好事。”
吕太师听后斜着眼看了看旁边的尚书令,别有韵味道:“若是如此,魏大人你这国丈爷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尚书令贼贼地笑,“这国丈爷的位置下官倒是可舍可弃的,就是觉着太师您是三朝元老,不被重视,心中便觉着苍凉。”
吕太师脸色僵了僵,瞥了一眼旁边的尚书令,“这事,还用不着魏大人提醒。”
尚书令看吕太师脸色不对,便连忙点头认错,“是是是,下官多嘴。”
南宫煦夜回了府,先去厢房看了看雪砚。坐在床头的椅子上,谈了几句话。
“身子可有好些了?”南宫煦夜问。
雪砚的脸色比起在璃香楼那会见到时好了许多,说话也有些力气了,“多谢王爷挂心,雪砚好多了。”
南宫煦夜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药可有按时吃?”
“一日三餐过后便吃药,没落下。”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话倒是没错。”南宫煦夜道。
“或许,再有几日便可以下床了。”雪砚提了提身上的被子,动了动自己的双腿,有些哀怨道:“在床上躺了半月多,都有些不晓得怎么走路了。”
南宫煦夜笑了笑,“那就好好养病,快些好起来便能四处走动。”
“嗯,雪砚知道。”
在厢房中坐了一会儿,南宫煦夜便要走。走到门口时,正见垂着头的青竹,方才雪砚和南宫煦夜在里屋的谈话她都听到了。
南宫煦夜走后,青竹再提步踏进屋里,而后转身把门关上,进了里屋。
看着半躺在床上的雪砚,脸上满是笑意,“公子,王爷待您可真好,每天即便再忙也会抽空过来看您。”
雪砚笑了笑,“是王爷人好罢了。”
“我看倒不是这样的。”说着,青竹走近了几分,“你想,王爷可是在四年前就常去璃香楼的,而且,别人都不找,就只是找你,这等特别对待,说明您在他心里分量还是挺重的。”
雪砚又想起了那日南宫煦夜在璃香楼的时候,抱着他,喊的却是玉倾之的名字。不禁几分失落,“现下不同了,他娶亲了,在他心中,最重的还是他的那位王妃。”
说起那位王妃青竹也不屑,“公子,那王妃怎么能跟你比,他不过是仗着自己那副花容月貌而得宠,现下还好,待过几年他美貌不在,王爷可能就不会再宠爱他了。而你,和王爷有着多年的情意,不是说没就没掉的。”
说着青竹捂着唇笑了笑,“说不准,等你病好了,王爷便要说,要你日后都住在这王府。”
雪砚听着心里几分欢喜,嘴上却道:“你看你都想到哪去了。”
“青竹这是在说真心话,大户人家都是妻妾成群的,王爷已经光明正大地娶了一个男子,王爷再将你留在府中,不也自然。”
雪砚脸上有些泛红,看着青竹得意的样子,“日后这些话可不能说了,让别人听了去定是笑话的。”
“公子放心罢,青竹只在您面前说说,别的地方让我说我也不说。”
雪砚看了一眼青竹,没再说什么。心中隐约记着,这半年来,日日在璃香楼等着他来的光景,而最后,等来的也不过是一场空。再后来,听到他熙阳王要娶亲了,娶的是忠国候老夫人的义孙,还是位绝色男子。那时,心凉了,满腹抑郁。
就如他曾说的,“我为你守身如玉,到最后,你却娶了别人。”
心中已然不晓得是什么滋味,其实也只是想能经常见到他。名分一事,倒是可以放在一边的,毕竟他青楼出身,心中明白自己定然是高攀不起的。
过了几日之后,雪砚刚刚才有了气色的病情又严重了,请来大夫看,才晓得是中了毒。不是什么剧毒,下的剂量也轻,吃了只是让人头晕目眩短暂抽搐罢了。
检查来检查去,平日里吃的三餐和药材都没甚大问题,最后目光聚集在今日那碗熙阳王妃送来的燕窝粥上。熙阳王妃为尽宾主之宜,每隔一日便让贴身丫鬟送来一碗燕窝粥。
此事传开之后,府里面的丫鬟不免也要议论一番。
南宫煦夜闻言赶了过来看了看雪砚的病情,脸色比昨日来看差了许多,连放在身侧的手都有些颤抖。确实是中了毒的迹象。
将雪砚的贴身丫鬟青竹叫到书房问话,青竹什么都没说,就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王爷,您一定要给我家公子讨回一个公道啊!”
南宫煦夜眉头紧蹙,背着手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你姑且先起来,跟本王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青竹闻言也不起身,继续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