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忠贤要除掉他的心昭然若揭。都是些陈年老恩怨了……
当年司徒祺夺皇位的时候,还是都尉官职低于言老将军的卫忠贤,早早的就倒戈愿意为司徒祺效忠办事。其中德高望重的二皇子司徒远,就是卫忠贤设计惨死在宫外。可那时的司徒祺无论他如何示好,都没有拉拢重用他的意思。
直到司徒祺登上皇位,才提了卫忠贤为太尉,掌管一国军事,却是屈居蔚一之下,并且调兵的虎符都有言老将军掌管。不久,言老将军被司徒祺赐死,卫忠贤实权在握的机会终于到了,却是赶上了他的父亲去世,不得不回家守孝三年。
三年后官复原职,蔚一还压在他身上,他这个太尉,依旧空有这个位置,他没有绝对的统治权
他本以为皇帝也是要除掉蔚一的,他的手中又有大将军言望的把柄。可谓眼看就要胜利在望了。却是一夜之间,蔚一被皇帝官复原职,而昨日里就要上奏的要事,还未说出口便被司徒祺打发了。
卫忠贤心中不满,但是也不好发作。既然蔚一暂时扳不倒,至少大将军还是证据确凿……
司徒祺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姗姗来迟,脸色不是很好,坐在大殿之上,抬眼看了看蔚一,挥了挥手。那手势的意思是:有事上奏,没事退朝。
蔚一偷偷的瞥了眼司徒祺,那人明显是睡眠不足,没什么精神。
还是张了张嘴加上了一句:“朕昨日和太子闹的完了,今日头疼,别和朕叨叨那些废话,说重点。”语气不是很好。有股子起床气。
下面的官员们都机灵的,挑简单的语言汇报了些琐事,司徒祺在上面像是都快睡着一样。偶尔的才应一声。
重要的,就是今年入冬了以后北方几个地区连日霜冻,恐怕会冻坏了土地,影响来年耕种,百姓过冬的粮食衣服预备的不足,已经有几个地区有冻死人的案例上报了。
地方官员请求开粮仓接济霜冻受灾的灾民。司徒祺便丢给管粮食储备的督道仓吏去办,嘱咐了几句好好的盯着地方的官员,要事有私吞粮食钱财衣物的,直接砍了,不用上奏。
也就一个多时辰,大殿里就安静了下来。
司徒祺沉默了些许,也没急着退朝,似乎在等着什么。
果然,一直站在那里一脸高深莫测的太尉,斜眼环顾了四周,上前一步,启奏道:“臣有一事要奏。大将军阎王欺君罔上,罪当可诛……”
司徒祺在笑。示意他说下去。
“言望本是本朝罪臣之子,皇上宅心仁厚,让其戴罪立功,前嫌不计,让其掌管虎符帅印,还赐婚温玉公主,这君王对臣子的信任,令群臣动容。但言望的确实有对皇上不忠,不仁之意……”
司徒祺听了皱了皱眉,倒是眼里放了光:“重点……”
“臣启奏,言望和温玉公主之女和安郡主,非女娃。”卫忠贤说的字正腔圆,挺有气势:“臣也是从别处听闻言望的将军府中的郡主有些蹊跷。便命人去暗中打探,和安郡主的确是男娃,此时人已在外头,证据确凿。”
司徒祺精神了。先是看的蔚一,丞相满脸的吃惊和不解。再去看言望,那人坦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只是隐隐的皱了皱眉,似乎在想着什么。
言望此时被无数双朝臣的眼睛盯着。还算轻松,在家中温玉与他想过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不变应万变……他没有的选。
“太尉还真是忙,连朕的大将军都要劳烦太尉亲自盯着……”司徒祺玩味的笑着:“太尉如此言之凿凿,不知将军你有何要说?”
一个人吵无用的,两个人吵起来才有好戏看。
“臣……实在不知太尉所言的和安郡主是否为言望和温玉公主的女儿,臣早朝先还见和安郡主好好睡在公主身侧,不知……太尉何时进的将军府,抱来的孩子?”言望脸上只有不解:“想必是有误会了……臣与温玉公主育有一女,怎会变成了男娃?”
司徒祺看不出言望脸上的破绽,倒是看到太尉一副自信的模样,便说道:“太尉回朝才数月,先是弹劾朕的丞相,现下又是大将军,真心为朕思虑周全……”这话听的挺酸的,不过朝堂上这闷了几个月,总算有点有趣的事情。他也彻底醒了,便吩咐道:“李和成,去丞相府请温玉公主和和安郡主,等人都到齐了,真相自然揭晓。”
……
于是朝堂上黑压压的人,全部都站在那里等着温玉进宫。
司徒祺还算体贴的让御膳房送来了糕点给群臣填填肚子,这接连几个时辰站着,不累也是饿的。下面的蔚一一直皱着眉半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玉进宫挺快。穿的没有以往进宫时的华丽,却是优雅大方,脸上红润的,气色很好,一看就是在丞相府中小日子过的不错。此时怀里抱着一个穿着明黄色小袄的孩子。
言望牵过了公主站在他身侧,一起向司徒祺行礼:“温玉给皇兄请安,和安郡主给皇兄请安。”
“免了。八妹许久不见,丰腴了些。”司徒祺还有心情和温玉拉家常。
“皇兄见笑,和安郡主日渐长大,越发听话懂事,每日见着都舒心,温玉都疏忽了节制饮食。”
“……八妹高兴,朕也欣慰……不知八妹可知今日为何朕宣你此时入宫?”
“温玉不知……”温玉一脸的迷惑。
“早朝的时候,太尉说你和言将军的孩子是男娃,朕封了个假郡主……”司徒祺笑眯眯,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