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司徒瑾笑道:“今晚有宴,晋伯正在府外面等我。”
叶剪秋抬起头,惊喜地道:“你是专门来府里通知我一声,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对么?”
“呵,我路过,就顺便进来看一看。”
“大人,为什么不回来住?”
“你把我署衙的小屋收拾的太好,除了床脚瘸了点外,舒服的不想离开。”
“府里也收拾好了……不亚于署衙那间……”
叶剪秋抱着司徒瑾不撒手,司徒瑾笑道:“怎地这么粘人?晋伯还在外面等我。”
叶剪秋的脸红的像个大蕃茄,他鼓起勇气掂起脚尖,司徒瑾暗自好笑低下了头……
云峰满目放春晴,历历银勾指下生!
来吧!我们相爱吧!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夕阳缱绻映红了天际,如诗如画的晚霞浓墨重彩,两个人如同漫步云端深处,甜蜜的相拥……
房檐下一直观看的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不时地发出阵阵抽气声,采霜震惊得捂住了嘴巴,叶小溪“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将手里的包子扔的远远的……
而叶婉珍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的盯着房顶上的两个人,采霜向她恭喜,她平静地点点头,但是暗地里牙根已经被她咬得发疼。
“婉珍,恭喜你啊!看来将来剪秋哥也是府里的半个主子了呢!”
“是啊,我哥运气真好,我也替他高兴呢!”
叶婉珍轻轻地笑了,真是没白来!
司徒瑾抱着叶剪秋从房顶上翩然跃下,小心地将他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旁若无人的骑马离开了。
而可怜的叶剪秋则留在原地被众人激烈的“围攻”,有人真心祝贺,也有人冷嘲热讽。
马婆子上前训斥:“散了散了!看谁再多嘴,二十个大板子!”
叶婉珍拨开众人,冲上前紧紧抓住叶剪秋的手,冷着脸将他从人堆里一口气拖走,一直来到叶剪秋的小屋前,叶婉珍这才松开了手。
“哥!大人对你好么?”
“嗯”
叶婉珍笑的更甜了:“那真是太好了,生怕哥受委屈呢。”
“没有。”
叶剪秋打开自己的房门进了屋。
他的这间小屋从来没有上过锁,他每次出门就是用根布条系上,府里的人也从不私下乱闯。但是看来,叶婉珍这个不素之客倒是不请自来私闯了好几次。
叶婉珍跟着进来,自自然然的随手拉开了窗帘,然后就坐在了桌前的太师椅上。
她这几日天天来,很快和府里上上下下打成一片,亲热的就像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在马友道眼里,叶婉珍天真;在马婆子眼里,叶婉珍娇憨;在采霜眼里,叶婉珍直爽;而在叶小溪眼里,叶婉珍则是个泼辣货……
叶婉珍有很多面孔,当她第一眼见到司徒瑾的时候,就立刻明白他喜欢什么样的人——空谷幽兰,人淡如菊。
想到这里,叶婉珍轻轻的笑了,这种气质的人,她倒不介意试一试。她左右打量这个房子,也打量静静坐在床榻上翻书的叶剪秋,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叶剪秋的房子收拾的非常整洁,毛巾也一条条的叠起来,就连一只只袜子都熨烫的平平整整。
叶剪秋本人更是收拾的清爽干净,那一身粗布衣,一直到脚上穿的布鞋,干净的连个土尘都没有。叶婉珍也是做针线活的,一眼就能看出叶剪秋那双脚形生的极好,普通的黑面白底布鞋穿在他脚上多了几分贵气。还那衣襟里的雪白衬领,趁得他的脖子像天鹅般高贵优雅!而那双正在翻书细嫩纤长的手,比女子的手还要好看几分!
怪不得,那个司徒瑾能看上他!想到这里,叶婉珍不禁紧紧抠住桌面,长长的指甲在上面划出了道道白痕。
她其实是真的想抱着和好的态度来的,可是她看到惊鸿一瞥的司徒瑾后,心里就像刚刚被疏通的河道,又被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堵上了。
叶剪秋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开心,他将书放下道:“二妞,你来这里可有什么事么?”
“哥,我叫婉珍呢,你又忘啦?对了!哥,你的名字真好听,剪秋呢!我们那里有个很名贵的缂丝,就叫剪秋纱!是不是府里的人给你改的名字呀?是马婶子么?”
“不是,是另一位长辈起的名字。”
叶婉珍一直在微笑,叶大山家里只有她才是笑容最多的一个人。
“哥,你知道么?我这几天来找你,你都不在,有人把我领到哥的房子里让我等,妹妹我就擅自解开门就进来了,哥不生气吧?”
“有什么事直说吧。”
叶剪秋觉得他和这个便宜妹妹根本无话可说。
叶婉珍立刻委屈的眼泪哗哗流,刚才还笑靥如花,这会儿说哭就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不当演员可惜了。
“哥,你知道么,上次我回家,爹差点杀了我!”
“怎么可能?”
叶剪秋其实对叶大山一家的事根本不感兴趣,但是唯独对可怜的叶大妞放心不下。
“是真的!哥,你别看我在家里好像挺受宠的,可是爹犯起浑来,六亲不认!就上次你拿回家的东西,娘一口也没吃,他都送人了,就连爷爷也没吃一口!我刚说了两句,咱爹就掂着刀追了我好几个来回!若不是娘拦着,就出大事了!”
“他为什么送人?”
叶剪秋实在无法理解叶大山行为,而且对叶婉珍的话也保留三分怀疑。
叶婉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