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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午时,成御相将晏苍陵所需的毒药送来,晏苍陵将其拿给一耗子喂服,确信此药的药效后,朗声大笑,拍着成御相的肩头道谢,并让成御相易容成侍卫进府,让其见了总管的容貌后,让他制出同总管的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成御相效率极高,赶在夕阳初降前,便将人皮面具制好了交予晏苍陵手里。
晏苍陵思虑再三,便决定将人皮面具给予做事沉稳的许颂铭,让其先进府观察几日总管的习惯,待得时机成熟,再让其准备后边的事宜。
几日的准备,让许颂铭对总管的行为习惯深记于心,加之有成御相的引导,他对易容成总管,更是得心应手。待时机成熟,便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因对总管同地道之人有何联系,他们并不知,是以此次行动十分冒险,成御相本说要会武的自己前去,但因他脾性略燥,难成大事,斟酌之后,晏苍陵还是让许颂铭去了。
许颂铭虽是沉稳,但此次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在计划当夜,冷汗都流个不停,还得季临川同啊呜不住地安慰他。
晏苍陵深感愧疚,同他道若是不成,便切莫勉强,他却颔首一笑,说自己能成的,王爷不必担忧。
但好歹是冒险,晏苍陵哪不担忧,后来还是乐麒丢出一声,让做便做之后,将他们的犹豫都打散了开去。
于是,准备就绪后,晏苍陵以商谈正事为由,在总管平日下地道之时,唤总管到书房,而易容成总管的许颂铭则在乐麒的掩护下,入了地道。
幽深的小径一处黑暗,偶有淡淡的明火点亮,许颂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的呼吸同总管的频度不一致,被人发现——竟担心到了这等程度。
孤身一人在漆黑小道而走,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不会武功,而他即将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武艺高明的牙兵,哪儿不惊。
深吸了几口气,将步子放稳,克制自己的紧张,一步一步,沉稳有力地朝深处而去。
眼前明光愈来愈甚,渐而便有光亮扑入眼中,一瞬间不习惯,他下意识地便抬袖遮脸,挡住明光。
不想这一所为,竟换来深处里等候之人的一声疑惑。
“嗯?你何时有了这抬袖遮脸的习惯?啥时候变得如此娘娘腔了?呸!”
一瞬间,呼吸骤止,许颂铭在心底大喊了一声:糟!
☆、第八十八章 ·大汉
到底许颂铭沉稳,心头跳了一瞬后便镇定下来,捏着嗓子,用成御相所教的仿声之法学着总管的声音,抵唇一咳道:“咳咳,今日我染了风寒,睡的昏天暗地,故而一见着光便有些不适应了。”他这声故意粗了嗓子,让其觉得真如染了风寒一般。
内里之人哼出一声,不再多问。许颂铭这方看清对方模样,一眼望去地道里竟有两人,为首之人——也即是方才发话之人,虎背熊腰,人高马大,一看便知是军人出身,而唯一同威严的军人不协调的,便是他在无形中给人以气焰嚣张之感,鼻头都昂上了天,非得拿着鼻孔对着人来看方成,这般模样,怎地看都想那收地租的恶霸。而另一人则身形较小,偏瘦一些,同许颂铭一般高,模样平凡,只得一双闪烁不明的眼,发出不明的亮光。
许颂铭把脸一沉,稍稍将目光带到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后,他从容地行了上前,讪讪地咳了几声,本这能不说话便不说话的原则,静站一旁,以免被人发现漏洞。
而他不说,这为首的大汉便急了,跺脚拊掌问道:“我说,你这都在王府待了恁地多时日,怎地还未有消息?”
许颂铭心脏跳了一跳,故意将话往含糊处带:“怎地没有,昨日里不是告知你了么?”
“屁话!”疾风一过,风驰电掣间,许颂铭的衣襟便被揪了起来,脚板一空,竟是硬生生被这大汉拽离了地,“告知我个屁!你每日里都唤我们等等等,等个屁!老子等不及了,此刻真恨不得抄刀子,将那狗屁王爷给砍了了事。”
许颂铭一怔,面上却将总管的模样仿了个透,佯作害怕的模样,喘了几口气,堆着一看便是很假的笑容,拍了拍那人的肩头道:“甭气甭气,这不是快到时日了。我说,你们要将王爷砍了,打算如何砍,有计划了么,不然我不好同你们里应外合哟。”
“计划你不是早定了么,”大汉丢开许颂铭,嫌恶地擦了擦手,疑惑的眉头挑起问道,“当初还是你同我们说的,莫非你……”
许颂铭内心一震,依旧波澜不惊,从容地嘿嘿笑道:“定是一回事,这做起来便是一回事。同你们做这等事那可是掉脑袋的,是以我得小心为上,先得问问你们理解了多少,不然我光说,你们理解错了意思,那便糟了。”
听许颂铭语中之意,似在暗骂他们智力不足,难以理解他的话,大汉登时一把火燃上了头顶,一个拳头捏起,就想砸向许颂铭的脑袋,幸而他身后之人沉稳,将人拦了下来。
“哼,”大汉吭出一声,便将自己所理解的计划,一字一顿,生怕许颂铭听不清地扬大了声音说,其声震震,连整个地道都在微微颤抖:“尚能如何,过几日便是中秋,待中秋之日王府松懈之时,我们一举功入王府,宰了那个名唤晏苍陵的混球!”
许颂铭压住心底的震撼,又笑着摸了摸下颔,表示赞同地道:“不错不错,果然不错。那可还记得我所说的,暗号是什么。”
“什么暗号,不便是朝天放个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