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她恹恹不乐地托着腮,手里的叉子无意识地划着餐盘。
薛帛安凝神一想,低声试探:“和霍廷曜有关?”
她身形一震,抿住嘴角,沉默不语。
“还真给我猜中了!”薛帛安心里极不舒服,“你们究竟到了哪一步?睡过没有?”
“瞎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方可唯急了。
“亲过了?”
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
薛帛安脸色有些难看,“亲过几次?”
“我说你烦不烦!”方可唯没好气地喝止。
一想到霍廷曜已经有了未婚妻,说不定都已成家生子,还在和自己玩着暧昧,她的心口就又酸又疼,像被人强行塞进了一团烂棉絮,堵得异常难受。
“你和他没名没分,为什么住在一起?”他一想,心里开始不平衡了,“我们是未婚夫妻时,你都不陪我住!”
“薛帛安,你是不是患了健忘症,是你甩了我好吗?”她被他气得肺疼。
一提起这事,她就想起无端的那一晚,以及爸爸离开人世的早晨。
她不想活在仇恨中,因为生活本身已经很坎坷,再让自己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实在没必要。
可尽量不去想并不代表遗忘,它只是被她深藏在心之一隅,不去揭开它似乎就可以忽略这层伤疤所带来的疼痛。
“送我回去吧。”方可唯意兴阑珊地说。
薛帛安每每想起那天早晨的情景,也是后悔不迭。
他fēng_liú并不,那天只是他安排给方可唯看的一出戏,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行为。
可后来就算解释也没用了,他有劣迹斑斑的过往,又和方雨茉有了一次意外,在方可唯的眼里,早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薛帛安不情不愿地把她送回了别墅。
“他的家庭,他有什么样的过去,你了解多少?我再不济,至少也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是你不清楚的?”
她低头走在前面。
薛帛安的话直戳她的月匈口,让她无力反驳。
“就不能给我个机会改正吗?”薛帛安冲上去从身后拥住她。
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结实的双臂像铁圈一样紧紧箍着她的腰,不让她挣脱。
他热腾腾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纤细的颈脖上,“小唯,别放弃我,好不好?”
如果这是他在晚宴前的举动,她早就一巴掌招呼过去了。
现在的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又负了伤,她狠不下心再说重话。
“我们已经错过了,”她闭了闭眼,垂眸看着腰间紧扣自己的那双大手,轻声说道:“我的心只有一颗,它现在为其他人跳动。”
腰际的手无力地垂下。
她推门进去后,薛帛安狠狠踹了两脚铁质的围栏,这才离去。
别墅的二楼阳台,一道挺拔的身影隐在暗处,将刚刚门前发生的一幕尽落暗沉的眼底。
方可唯走进别墅,发现客厅里黑漆漆一片。
她摸索着去触动墙上的开关,也不见光亮。
奇怪了,客厅是感应灯,只要人一进来就会自动亮起,难道坏了?
“终于想到要回来了?怎么不和他一起走?”随着讥讽的冷漠嗓音响起,客厅的灯悉数打开。
耀眼的光束骤然洒下,令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迷蒙的光圈中,身着黑色睡袍的男人手里夹着烟,一步步从楼梯走下,沉稳而内敛。
他像深海的漩涡,像一个难解的谜,她看不透他。
“要走也得拿行李啊。”她淡淡地回答。
霍廷曜的手指蓦然一紧,细细的烟被捏得有点变形。
“你把我这儿当成什么了,收.容所还是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一整晚堵在胸口的邪火急需发泄,被他冷淡的态度一激,立刻不甘示弱地反驳:“来这里哪次是我自愿的?就说最近的一次吧,还不是我昏迷了,你把我带回来的,你完全可以送我回家啊!因为我可怜,就认为我很随便吗?那你真的想错了!”
他被她一叠声的控诉点燃了滔天的怒气。
今晚出门时,他被锦年丰和上官言强行拦住,聊了会话,又喝了几杯,方得脱身。
出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打电话询问,才知道她和薛帛安走了。
憋着一腔的怒火,他让人送自己回了别墅,满心以为她接了电话会急冲冲地赶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在黑暗中等待,心情开始越来越浮躁。
他是个冷静自持,不善喜怒形于色的人,可情绪偏偏每次都被她轻易点燃,有时失控得不像平素的自己。
大门前,那对男女的深情相拥,彻底释放了他心底的野兽,如果不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说不定会做出无法预计的事。
“你难道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他冷笑,伤人的话也跟着说出口,“还没结婚就想勾搭男人上.床!同我住在一起,又和前男友卿卿我我,方可唯,你的品行够得上四个字,‘水性杨花’!”
他浓浓的嘲讽,如针刺,如鞭打,令她的心一阵阵地紧缩,因此忽略了他第一句所指的含义。
她极力忍住不时往眼眶里翻涌的潮意,瞪大着杏眼,小脸苍白地望着看似陌生的他,低声问:“因为我‘水性杨花’,所以你就拿我当成玩弄的对象吗?”
“呵呵!”他被她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