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显贵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都弄不清,反正就是那种兴奋的冲动。同时,从今晚问询组成员的态度,以及张副县长那寥寥的几句话来分析,自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了。虽然,他嘴巴上说不怕坐牢。其实,哪个愿意去呆那个小黑屋啊,只是迫于无能为力而已。
“显贵书记,蔫(你)决定分粮的那时嗝儿(时间),蔫(你)想到了些么得没(你想了些什么)?”张副县长突然问道。
张副县长突然发问,打断了显贵的思维。他站起来说。“报告张县长,想了很多。”
“想的是乃些(哪些),港出来(说出来),让大势听哈子(让大家听听)。”张副县长微笑着,对显贵说。
“分粮的那一刻,完(我)想到了很多,但最终还是做了。”显贵神情凝重地说。
“显贵,思想上不要背么得(什么)包袱。”张副县长说。
“嗯。在当时分粮的时候,完(我)很矛盾。”显贵说。“当时心想,若分粮歹个事儿(这件事)捅到上面(上级)替哒(去了),轻则免职,重则坐牢。想到歹儿(这儿),完(我)就不想继续分哒(了)。”
“可是,蔫(你)确实分哒(了)。”张副县长说。
“是哈(是啊)。当完(我)看到社员群众那张张笑哈哈地笑脸时,完(我)就不忍心哒(了),真的不忍心哒(了)。”显贵书记接着说。“再港(再说),让完们(我们)玉湖坪大队几千人吃饱饭,不是完(我)当支书兼大队长后的想法,而是完(我)从小就有歹个(这个)梦想。眼见自己的梦想,就在自格儿(自己)的一念之间。”
“所以……借用一哈(一下)周书记港(说)蔫(你)的原话,蔫(你)歹个(这个)傻小子,就给完(我)把天给戳破哒(了)。”张副县长哈哈大笑着说。
“嗯。那时完(我)想,免职、坐牢与追求和梦想相比,算不得么得(什么)。于是,就搞(干)了犯错的事哒(了)。”显贵说。
“当时,蔫(你)就没想到蔫(你)犯错误后,蔫(你)老婆玉浓乃么搞(怎么办)?蔫(你)女儿乃么(怎么)长大哈(啊)?”张副县长继续追问道。
“歹个(这个)问题,完(我)也想过。”显贵说。“并且,提前几天就给完(我)老婆玉浓港过(说过)。”
“么得(什么),蔫(你)提前就给她港过(说过)?”在做的人,大吃一惊。
“是的哈(是啊)。完(我)给她港过(说过)。”显贵说。“不仅仅只是港歹个事儿(说这件事),还把后果给她也港哒(说了)。”
“蔫(你)摆大男子主义了啵?”张副县长问。
“乃么会哈(哪能啊)。当时,她是歹么港的(这么说的)。”
“乃么港的(怎么说的)?快点儿港(说)。”张副县长打断显贵的话说。
“她港:‘老公,完(我)支持蔫(你)实现梦想,让完们(我们)玉湖坪大队的群众吃饱饭。如果蔫(你)真的替(去)坐牢哒(了),完(我)就一个人把孩子带大,等着蔫(你)回来。’就歹么多。”显贵说。
“蔫(你)还有么得(什么)要对组织港(说)的?”张副县长问显贵。
“暂时没有了,想起来再港(说)。”显贵说。
此时,唐副书记从门外走进小会议室,在张副县长耳旁轻声地说了几句话后,只见张副县长站起身,大声喊道:“全体起立,大势(大家)以最热烈、最诚挚地掌声,欢迎并感谢玉浓同志对丈夫显贵同志工作上的支持!”
在雷鸣般掌声中,玉浓由唐典祝副书记带着,走进小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