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二叔家看,也许是直觉吧!
在我们黄泉镇,谁不知道我二叔是耙耳朵怕老婆出了名,对老人不是很好。记得我读小学的时候,二叔的老母亲,也是我老爸的婶娘,我喊四奶奶,因为琐事跟二婶吵架。
二婶对她大打出手,老人当即受伤倒地。
我老爸跟老妈闻讯前来,把老人送镇医院,还遭到二婶的谩骂。
二叔回家,禁不住老婆的挑唆,对四奶奶不闻不问不说,就是医疗费也不愿意出一分。当地干部出面,他才勉强拿出一百块来,还是他藏在鞋垫下的私房钱。
最后还是我老爸拿出一笔钱来垫付医药费的。
四奶奶是我老爸的恩人,我听老妈说,我老爸的母亲,也就是我亲奶死得早。爷爷好酒贪杯,不管老爸,还把老爸装在一木盘子里丢进河水看着他飘走。要不是四奶奶,我老爸就被河水冲走了,总之老爸全靠四奶奶照顾他才长大成人。
说起我爷爷,一直很纳闷。记忆里有这么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老爸老妈却肯定的是,在我没有出生前爷爷就已经死翘翘了。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却真实的存放在记忆中抹不掉。
走到二叔家,纸灯笼忽闪忽闪的光线,拉长缩短我的影子,景物变得朦胧,真心把四周的气氛衬托得鬼森森的。
冷意更是无孔不入,从脖子里,从裤腿下,见缝插针的侵袭而来。
一个冷颤之后,突兀在暗黑中,骇然看见一闪一闪,就像烟头那种火星在闪动。
倏地背部一阵紧似一阵的乏冷,身子就像触电般僵直,有想后退,却听见闫妮说:“你二大爷。”听说是二大爷,我脑子里就浮现出他一只手后背,一只手拿着烟袋一口一口抽烟,一脸故弄玄虚的神情。
屡屡这个时候,村民们就知道他有悬龙门阵要摆了,自动的围拢来。
二大爷口里的悬龙门阵无非就是他算命,跟那些东西打交道的事。此刻的他,就如生前那样,悠闲的含着烟袋,对我的存在故作无视状。
闫妮叫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随意进入,别盯着他看,他就不会注意到我。
我是真不敢看,脑子里就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想二大爷死了的那样子,青白色面孔,死鱼眼,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嘴巴。他死的时候,口腔上搭了一张手帕,是被风吹掉的。
当时吓得我魂不附体,还以为他要站起来,幸亏老爸从面来一把拉住我走开。
不敢看二大爷,我战战兢兢地朝前走。
突然,一道极快的阴冷,夹裹煞气,对我扑来,我来不及躲闪,衣服被抓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闫妮见状,尖叫一声,直扑抓住我的鬼爪咬去。
鬼爪吃痛,嗖地缩回。从雾气中传来二大爷阴冷的口吻:“小妮子,你在帮谁?”
是二大爷袭击我~没有招惹他闫妮不是说没事的吗?我惊讶之余,看手臂,一大块淤青,形状是五根指痕。
“我帮自家老公。”闫妮肯定的口吻,坚定的语气真的感动了我。
但是感动也就那么一刹,稍后我听见二大爷说:“你跟他认真了?”
二大爷变成厉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也不知道二奶奶对他的尸体做了什么手脚,跟他斗,单凭柳条那是不可能取胜的,听他这话,好像暗有所指,却也没有时间来考虑,提起纸灯笼,我是踉踉跄跄直奔二叔屋里。
闫妮在阻挡二大爷,我快速进了二叔家的门。门无声的开了,听见屋里传来惊叫,接着有人在跑,在喊。听声音好像是二蛋老妈,也就是我二婶的声音。
话说我现在身处灵度空间,二婶是在人类空间,她看见门在没有风,没有人为的情况下无声的开了,肯定害怕。她是不知道我是魂魄出窍进来屋里,只是看我在睡觉的样子,所以惊慌。
我到处看,看见墙壁上的画,看见躺卧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二叔,看见二蛋惊恐万状凝视无声开启又关上的门。我最后在门缝中看见我自己,还是老样子倚靠在藤椅上。
我听见哭声,是从二蛋奶奶屋里传来的,我疾奔那屋里去。
果然,在二蛋奶奶屋里,一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端坐在床上。地上跪伏着的不正是二叔吗?可能我的进入,引起老太太的注意,她蓦然抬头,一束凶狠的眸光直逼我而来。
嘚嘚,我接连两个冷颤。惊恐万状的盯着她面部表情扭曲狰狞,嗖地站起,伸出枯瘦的爪子来抓我——呼——冷风拂面而过,跟刀刺那般。
“老公我来了。”
我急忙闪身躲避在闫妮身后,二蛋奶奶口里爆发出狰狞的语气:“死妮子,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让你把他搞死成就一段佳缘婚配,你却把他当成宝贝,还跟我作对。”
“谢谢你,把这么好的老公给我,他既然是我老公,我就要对他好。”闫妮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直奔二蛋奶奶。
就我知道,二蛋奶奶绝对不是二蛋奶奶,她的声音,分明就是二奶奶的声音。
二奶奶占据二蛋奶奶的魂魄来控制二叔。
二大爷身为命师,也懂借命格之术,所以在临终之前要求二奶奶在他死后回魂头一夜,扒开坟头拖出尸身,藏在禁屋里,等待时机截获适当之人的命格以此复活。
虽然这些都是在后来遇到高人才得知的真相,想想还是挺后怕的。本来二大爷是看上了我的命格,却误打误撞的被我撞到尸身藏于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