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离开书房,迎面碰上了度步而来的夜灵,当即,垂了眸,恭敬行了一礼。
“公主。”
来人微微含首,目光不着痕迹扫了魍一眼,淡淡开了口,“辛苦了。”
魍不住一怔,倏地抬眸,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沉了沉。
从公主见到玄云时便知道她受了伤,见那人有心瞒着,也不拆穿,故作不知,却又放心不下,适才让她前去“偶然”撞破。
驸马一直以为是她帮她,实则她不过是奉命行事。
公主对那人用情之深,怕是超乎她的想象,但愿驸马莫要负了这份情谊,否则,她定不会轻饶了她。
这边夜灵推门而入,便看到眉头深锁,埋首苦思的人,眉头微蹙,也不过一瞬之间。
漫不经心的开口道“驸马公务繁忙,本宫可是打扰了。”
玄云闻声抬首,刹那间收起眸心沉重的思绪,故作轻松,璀璨一笑“怎么会。”
说罢起身,来到桌旁,不动神色收起了桌上,魍前番送来的药膏,面上笑着引开夜灵的注意力“阿箭的事,公主费神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下。”
玄云的小动作,又怎么逃的过夜灵的双眸,后者只是轻轻一笑,眸底溢着一丝宠溺,“这句话,我也要送给驸马,注意休息。”
玄云微怔,随即心中满满的暖意,上前环住那人,脑袋搭在那芊细的肩头,几缕青丝,在脸颊上浮动,有些痒,却很舒服。
鼻息间都是属于那人的冷香,顺着呼吸,游走她每一条脉络,汇聚于心脏,莫名舒缓,这一刻她仿佛置身在一片草原,阵阵清风,带走了她所有的愁绪。
脑袋拱了拱,贴着那人白净的颈脖,像极了一只懒洋洋的小猫,在向主人撒娇,糯糯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公主,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一起去旅行吧,游遍所有的美景,吃尽天下美食…就你和我两个人…”
颈脖处被那人弄的有些痒,但是她却没有推开。听了那人的话,虽然不知旅行是出于何处的词语,但也大致理解了个中意思,想着只有她二人的世界,莫名有些期待。
修长的玉指,抚上肩上乌黑的脑袋,目光柔和,应着,“好。”
二人相拥相依,画面唯美和谐,宛如一幅精美绝伦的画。
“你重伤了玄风,玄帝那边打算如何解释?”夜灵低首,看着肩上的脑袋,问道,那人并没有什么动作。
顿了会儿,当她以为那人不会回答时,耳边传来了她闷闷的声音,仿佛刚睡醒一般,“阿箭成了这样,彭子也受了重伤,孰对孰错,他自然知道。”
她知道那一剑避开了心脏,会让玄风那家伙吃点苦头,但绝不会要了他的命,她还没有糊涂这种地步,在这个敏感时刻杀了玄风,虽然他该死。
只要玄风不死,玄武定会寻个借口为她开罪。
玄云缓缓抬了眸,侧首,看着那人光洁的下颌复又开了口“若是真的有事,想必早已圣旨临门了。”
“驸马如此自信。”
“自然。”玄云挑眉一笑,现在她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为的就是此刻可以坦然的迎接那人淡然的目光,不让她担心,为的是能够与她并肩而立,俯视那番风景。
某人自信从容的目光,让夜灵心生一分感动,移了目光,唇角微微扬起,“这是宫中传来的信息。”
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玄云。
玄云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那人,接过纸条,展开,赫然写着“赵艺申坐视四皇子胡作非为,促成悲剧发生,革职于府中禁足,而桌彭交移二皇子看管,陈云行事鲁莽,且将禁卫军首领一职由肖修暂任。”
玄云看罢将纸条撕毁,脸上笑了笑,并不在意,显然是她意料之中。
赵艺申是右相之子,却与玄风走的如此近,玄武自然心存芥蒂,然顾忌右相,适才放任一番,而今趁此机会将赵艺申禁足府内,不过变相给右相一个警告,也是意料之中。
玄武搁了她的职,同时又将桌彭交给二皇子,算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糖,警告她的同时也安扶着她,
她闯入四皇子的地牢,最先看的是,牢房中伤痕累累的桌彭,本欲施救,而桌彭担心李箭,适才,让她赶紧就阿箭为先。
如今,桌彭在二皇子手中,她也算放心了。
“看来,泪玉没有白送啊。”夜灵从玄云手中接过纸张的碎片,握在手心,片刻间,再次展开手掌,已然只余白色粉沫,随风而去。
玄云深有同感,啧啧嘴,食指挑起某人下颌,言语带上一丝轻佻,故作fēng_liú道,“本将军能娶到白富美的公主,真是万幸啊。”
在现代没有嫁个有钱人,没想到,来了古代,倒是娶了一个白富美。
夜灵也非凡人,转瞬间便回了神,伸手摘下那人的面具,眸心映着一张白皙无暇的面容,揶揄道“将军也不差。”
“是的,公主你也赚到了,可要好好珍惜本将军哟。”
“一定。”
“这样啊,咳咳,那今晚……”玄云趁机开了口,谋取自己的性福生活。
“不行。”却不想,被某人冷声拒绝,毫无余地。
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全然不顾有伤在身。
不过,看着那人一脸失落的模样,她竟生出一丝心软。
忙摇了摇头,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近来翼城颇是不平啊。”
“啊?”玄云愣愣的看着,痴迷的目光,随着那人优雅从容的身姿,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