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澜原本也是打算待安顿下来之后便来修行,如今听叶殊这般说,不由一怔:“那功法……”
叶殊直言道:“那功法比之如今宗门所有,恐怕强上不少,若是你入宗之前修行,必然能被瞧出,多少有些危险。”
晏长澜思及自身,倏然明了,闷闷点头:“我知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们晏家便是因此……
叶殊看他一眼:“晏兄也不必太忧虑,行事小心些即可。我让晏兄这般掩饰只为谨慎,此法毕竟唯有风雷双灵根方可修习,风雷灵根极其罕见,倒也不必太过忌讳。”
晏长澜明白叶殊心意,自也领情:“叶兄放心,我自当谨慎行事。”
之后两人便默默享用这些野味。
待吃完后,外面倏然刮起了大风,吹得破庙门扇“啪啪”响。
晏长澜觉得那风太凉,便起身去搬了个破旧的桌子过去,要将那门扇堵住,然而才刚到门口,他却忽然嗅到了一丝血腥气。
他侧耳听了听,眉头微皱:“叶兄,似乎有人在呼救,受伤了?”
叶殊道:“你既能听见,恐怕离得不远,还是瞧瞧为好。”
晏长澜也有此意:“若是遇难的,我想救一救。”
叶殊颔首:“力所能及,自然无妨。”
晏长澜便笑了笑:“叶兄与我同去?”
叶殊道:“走。”
两人便立刻出门。
顺着那丝血腥气,两人很快来到一处山坳。
那里有马车陷入淤泥里,车门打开,旁边有几具尸体横陈。另一边,一名穿着华贵的少年满脸惊慌地在树丛里躲藏,在他对面有个黑衣人手持大刀,正在朝他劈砍。
华衣少年的手臂早已被砍伤,面色惨白,即便还在拼命逃蹿,不断用东西遮挡阻拦黑衣人,也渐渐被追得近了,若是无人相救,恐怕马上就会被杀死。
晏长澜和叶殊出现后,正被华衣少年瞧见。
华衣少年眼一亮,但等他发觉这两人瞧着年纪比他还小时,这亮起的眼神顿时就黯淡下来。他大叫一声“你们别过来”,自己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而那个方向同叶殊、晏长澜两人偏离,却让黑衣人离他更近了些。
黑衣人扭头看一眼新来的两个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旋即他出手打出两道黑芒,一左一右,分别刺向两人!
叶殊见状,目光微冷。
晏长澜则生出一丝怒意,他手掌一翻,从身后拔出那把木剑,“叮叮”两响后就将打来的两根毒针都劈开,而后纵身一跃,朝着那黑衣人便攻杀过去!
黑衣人没料到来的两个半大少年竟然有如此武艺,暗道失策。
但晏长澜可不顾这些,他如今武艺更胜以往,身法也快,因此几下起落,就把那黑衣人给割了喉,要了他的命。
如今这凡人地界盛行习武,要养内力以制敌。叶俊当年要打压原身,也不过是因着原身天生经脉宽阔,且悟性颇高,习武起来事半功倍罢了。
因此,于此间之人而言,若是能有一本绝世秘籍,内含绝世武艺,便自然可以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血雨腥风,争夺不休。
要想让红鸳嫁入叶家,还能成为叶家当代年轻第一人叶俊正妻,最佳之法就是红鸳手中有这般一门无法谋夺的绝世武功,方能叫叶俊再不顾其他,只一心一意娶她过们。
红鸳不过是个背主的婢子,当年若非原身父母相救,根本活不成,哪里会有这等绝世武功?故而寻一门绝世武功之事,便要落在叶殊身上。
于叶殊而言,他自也不通武艺,但不论习武内力等物,俱是由经脉贯通,流入丹田,聚集而生劲力。其所养之气、所运行之功法,归根到底也不过是流转途径不同,使得精气化内力快慢不同而已;施展之武艺,便是气劲运转之法不同,促发内劲强弱有别。
叶殊当年也有金丹境界,见识广博,于肉身经脉等多有研究,若说要他创出一门绝世修仙之法,必然要仔细斟酌,历时多年未必能成,可只是部凡人调理气劲之法,他只在心念转动间,就能得出个七八门来。
只是他毕竟是要去还上叶俊一份“情谊”,自不能当真让他能借此功法在凡人地界纵横无敌,故而他便要将其中更改些许,使得此法于前期无碍,后头越是修炼,则越是焦躁不安,直至将到顶峰后,再无寸进,反而要日渐跌落,最终便由那超一流,沦落到三五流、不入流去。
红鸳献上的绝世武功将叶俊害到如此地步,叶俊自是不会将他放过,恐怕也不甘轻易要了红鸳的命去,到那时,红鸳大有苦头吃,叶俊武功尽废,也再无出头之日了。
自此,叶殊便也斟酌一番,写出几样行功之法,斟酌修改一番,最终当真弄出了这般一本《太渊神功》来。此功共有五层,前头四层都极为厉害,只是修炼得层次越高,便越是心火难耐罢了,待到得五层便一泄到底,走火入魔,变为废人。
叶俊要让原主蹉跎一生,孤苦而死,叶殊便也叫叶俊尝一尝这滋味,才能心气顺平。
不过,这一门“神功”要如何叫红鸳发觉,还不引起她的怀疑,就还要费些心思。但这也不算难,此间山峰连绵不断,若是哪日里红鸳来寻他却不慎“迷了路”,误打误撞掉下个山洞,在山壁上瞧见这神功,也未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