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长乐乌黑的发丝,淡淡的熏香味道在微风中荡漾,她咧嘴一笑,却不想说话。
孟喾刚才的话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她兴高采烈的来看看这个臭家伙,却被他冷眼想看,她只是不太习惯乡间的随意,只是蹙眉而已,就被孟喾嘲讽,她很难过。
“孟子然,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那…那…那为何你那天要留诗给我?为何还要来看我?”长乐忍住泪水,揪着孟喾的衣裳,嘶声竭力的闹着。
孟喾冷笑看着眼前这个身份尊贵,却让他厌烦的公主,嘲讽道:“殿下,那首诗…算了,我也不解释了!我就问殿下一句,可否还记得我们约法三章?”
长乐一愣,松开双手,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不由后退几步,看着孟喾冷冷的面容,心好像被什么撕扯着。
她目光闪动着,泪花在眼里溅开,又轻轻挥袖擦干眼里的泪花,喘着粗气的看着孟喾,没有多说一句。
混蛋…你个…混蛋!
“孟子然,本宫自然记得,只要你给本宫解释清楚那首诗,本宫立马就走!”长乐的脸色也变得僵冷,很是严肃的说道:“你眼里的那些不屑,那些讽刺是什么意思,本宫的表情如何,岂是你们管得了的,你的狗胆还真大!”
这话一说完,长乐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已为何会这样生气,这样激动。她本来是来看看孟喾,也好和他谈谈,增进感情,现在却闹成这个样子,她是极不愿意看到的。
孟喾脸色平静无波,恭敬的一拜,道:“陛下命我讨好殿下,以免殿下伤心过度,在下无可奈何,希望那首诗可以转移殿下注意,子然实在无意为之,诗中所言,不可信也!”
孟喾违心一笑,不得不说,他那一首《见与不见》实际上就是写出他矛盾的心里,刚才他看到长乐落泪,心里却隐隐作痛。
有时候,奇怪的感情总是来得这么突然,他不想说出自己心意,因为高句丽之行,九死一生。他能给慕凌一个承诺,但却给不了长乐一个承诺,因为她是公主。
公主不可能为他赴死,不可能为他守寡,既然如此,那何必多此一举,去让她牵肠挂肚呢?
慕凌,若是他陷入危险的境地,那他大可以逃脱,从高句丽偷偷回来,然后带着慕凌隐姓埋名,从此再无孟喾这人,也算惬意。
但若是承诺长乐,那么他必须满身荣光的回来,将那高句丽收服,就算是死,也不能偷偷逃回来,因为那会让丢了皇家的脸。
就算长乐不在乎,但李二陛下在乎,他若是逃回来,那就是死路一条,所以要给长乐一个承诺,很难,他给不了!
呵呵…
“真好,好…孟子然…你记住今天所说!”长乐自嘲一笑,道:“我李丽质与你再无瓜葛,形同陌路,若是你从高句丽活着回来,我一定想父皇说明,你我之间的一切,若是你不能活着回来,那也没必要和父皇解释…”
长乐面色凄冷,那分明是心痛的表情,但她还是还是一脸愤怒和不屑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不去看孟喾,心里却是难受,暗道: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然后你就可以离开我了,可以三妻四妾,反正汝苏姑娘,君倾颜,还有你家里的那个小丫头,她们都喜欢你,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娶她们,也不用再看到我这个令你厌烦的人…
孟喾冷笑,道:“如此最好,当初殿下暗算小人,小人被迫无奈才答应殿下,如今殿下有如此觉悟,是小人的福气!”
长乐一愣,不想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回到陈一品的家里,拿起糕点盒子,低着身子摸摸李治的头。
她心情太过沉重,以至于现在不想说话,他喜欢孟喾,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突然就爱上孟子然那个不要脸的家伙。
有时候她在宫内和那个可有孟喾名字的小人说话,还惹得雨蓉一脸的嫌弃,她总是抱着那个小人睡觉,很是安稳。
她希望孟喾能够平平安安从高句丽回来,为此,多次去城隍庙祈福,前些日子,又去昭陵祭拜长孙皇后,希望她能保佑孟喾。
她每次想起孟喾都会痴痴傻傻的笑,回到宫里,对着那卷宗里的几首诗词喃喃自语,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自已,已经落入孟喾的陷阱,再也出不来了。
她本来打算等孟喾从高句丽回来,两个人好好谈谈,然后相亲相爱的过日子,也好安安分分,美美满满的过完一生。
今天她满怀激动的来看看孟喾,却不如意的听了这么一席话,她真的很心痛,难受到想立马回宫,躲进被窝里哭。
“长姐?”李治疑惑,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孟喾,不明所以。
他目光幽幽,心道:是先生教训了长姐么?……不可能啊,先生不可能那么无礼……可是…为何长姐看上去那样难过?
“好了,我先回宫了,今日我来看你,见你无事,我也算是放心!”长乐缓缓的起身,冷眼看着孟喾,匆匆离去。
她一步步的接近那等候多时的马车,抬起莲足上去,又和车把式说上两句,坐着马车离去了。
看着她远去,孟喾心里很不是滋味,那马车渐行渐远,他有些后悔今天以这样的态度和长乐说话,不过他又长叹一声,目光闪动着。
“先生,你和长姐发生什么了?”李治疑惑,不由问道:“长姐看上去很难过,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欺负她…嗯…什么???我敢欺负她…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