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虽是退让了一步,可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我说二侄女,乃乃都要驾鹤西归了,你就不能让她安安心心地走吗?带着一个明显不会医术的女子进来捣乱,你还让不让乃乃走得心安了?”
“啪——!”
王珂激动了起来,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去,打得二伯娘的脑袋偏向了一边,脸颊上浮现了几个清晰的五指印。
“左姝静!我敬你是我二伯娘,平日里对你恭恭敬敬,可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就这么巴不得乃乃早点走,好分掉王家的家产吗?”王珂悲愤地说道。
“死丫头!你敢打我?”左姝静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分不分家是一回事,可你找个不懂医术的人来祸害老太太,是另一回事!”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我会医术。”慕凤歌一脸平静地说道,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浸润在冰水中的黑曜石一般清澈、微寒,给人一种强大的威慑力和信服力,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造物女神一样。
左姝静被她的气势所慑,怔愣了一秒。
一秒后,她别开脸不看慕凤歌,冷哼着说道:“我也略通医术啊,我还知道受寒了要喝姜汤,来红了不舒服要喝益母草呢!美人我见多了,越漂亮的美人脑子里装的草越多,你要是能治好我们家老太太,我就当着你的面,扇自己十个耳光给你赔罪!”
“好!”慕凤歌点了点头。
“但是,你要是治不好我们家老太太,哼,那你就给我好好地站着,让我扇你一百个耳光!”左姝静一看到慕凤歌那张倾世的容颜,心中就升起了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左姝静恨不得将她的这张脸给割下来,贴到自己的脸上才舒坦。
帝夜煌握紧了慕凤歌的手,一身凛然的气势扩散了出来,顿时,整个王家的光线黯淡了几分,乌云聚拢到了王家的半空,冷风嗖嗖地吹着,剧烈地拍打着众人的衣摆。
众人被这股骇人的气势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个头皮发麻、背脊发冷,犹如被扔到了寒冷的极北平原。
左姝静脸色发白,膝盖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满脸惊恐,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慕凤歌,更不敢去看帝夜煌!
左姝静只觉得郁闷万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么?怎么就惹了一个修为在幻灵期的灵体了呢?
一个幻灵期的灵体的实力堪比一个城池的城主,杀了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只是灵体们一般躲在身上老林修行,害怕被修为比他们高的武者吃掉,这个灵体是疯了吗?居然大喇喇地在街上随意行走?他就不怕遇到一个修为比他高的人,吃掉他吗?
虽然这种概率不高,但常在城里走,难免被吃掉!
帝夜煌当然知道常在外面走,难免会遇到危险,但他不能因此就让慕凤歌一个人去经历所有事,这比杀了他还要叫他难受。
因为他爱她已经超过了生命!
如果因为害怕遇到危险,就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经历各种各样的危险,面对每天随时都会发生的任何意外,那么这样的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左姝静,你别太过分了!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快向客人道歉!”王珂最先反应了过来,疾言厉色道。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他们还合起伙来恐吓我,他们不是更过分吗?”左姝静越是害怕,就嚷嚷得越是大声,“你要是觉得我的提议过分,那你就将这个来我们王家招摇撞骗的丫头赶出去!”
“十个耳光对我太不公平了,”慕凤歌平静而又淡然地看着她,仿佛生长在悬崖上的一棵松树一样,临深渊而毫不畏惧,“这样吧,我们之间谁输了,谁就承受一百个耳光!”
“好!怕你不成!”左姝静冷笑着说道,“忘了告诉你,刚才雪鹰族的第一神医福前辈已经来看过了,福前辈说老太太活不过半个时辰了,让我们赶紧给她准备后事,你的医术应该不会比福前辈更厉害吧?”
“也许术业有专攻呢?”慕凤歌微微一笑,看向王珂,“二小姐,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进去吧。”王珂没再看左姝静一眼,朝她点了点头,亲自领着她和帝夜煌走进了内室。
内室中弥漫着一股中药味,一看就知道这老太太已经病了很久,天天都在拿药吊命。
慕凤歌走到老太太的床前,掀开了厚厚的床帐,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确定了老太太的病症。
她的目光移向了桌上放着一碟淡绿色的草饼,走到了桌前,拿起草饼闻了闻,又拿起茶壶嗅了嗅。
“你们家老太太中毒了。”慕凤歌平静地说道。
“中毒了?”王珂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我们王家平日里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仇,谁会想要害我们啊?”
“这种草饼所用的食材是糯米粉和驼铃草,这两种东西本身都没有毒。驼铃草是一种景观草,经常被有钱人种植在庭院里,一年四季一片苍翠,十分好看。但很少有人知道,驼铃草可以做草饼吃,只是工序非常复杂,一步没有到位,做出来的草饼便又苦又涩、难以下口,而经过了几十道工序一步不差地处理好的驼铃草,做出来的草饼味道清甜,如饮甘泉一般,在夏天吃还能解暑。”
“姑娘所言极是,”王珂点了点头,“但这和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