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莲你怎么了?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王嬷嬷不是好好地站在你身后吗?你怎么说她被黑虫子给吃的就剩白骨了?”
冯润闻听,回过头来,真真的见到王嬷嬷就站在她的身后,冯润大叫了一声,一下子躲在了姑母的身后,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慌乱地喊道:“这王嬷嬷不是真的,一定是那江奴幻化出来的,那江奴就是一个巫师,她要拿巫术来害姑母您的,您要相信妙莲,那王嬷嬷的尸骨还在池塘边,那池塘里的鱼都成了鱼骨,妙莲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姑母,求您就相信我这一回吧!”
太皇太后看冯润的表情不像是再说谎,她亲自随冯润一同来到了那个池塘边查看,冯润跑到了事发的地点,然而她呆愣了,那里什么都没有,连一块白骨都没有找到,再看向池塘里,水面上都是活蹦乱跳的鱼,根本就没有一根鱼骨头是漂上来的,冯润彻底崩溃了。
她冲向了王嬷嬷,在她的脸上一阵的乱抠,想从她脸上找到人皮面具的浅口,但她却失望了,那张脸真真切切的就是一张真的脸庞,连脸上的小疙瘩都能摸得到,那张脸没有一点作假。
太皇太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有些暴怒地喊道:“妙莲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今天你是发的什么疯?一会白骨一会黑虫的,你是不是巴不得姑母早点死?”
“姑母,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这江奴太可怕了,这一定是她设的圈套,她有妖术,她真的在毒害您呀!姑母您要相信我,相信我!”
“来人,送昭仪回宫去,赶紧请个太医给她看看病,别是得了失心疯!”太皇太后甩下这一句,愤愤地回宫去了。
冯润还在叫喊着,可是姑母却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冯润被强行带回了她的寝宫,太医也闻讯赶了过来,为了稳住她的情绪,太医强行给她灌下了一碗安胎养神的汤药,不多时,冯润终于停止了叫喊,有些昏沉地睡了过去,太医们和宫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闻讯赶来的拓跋宏一脸的焦急,赶忙问宫人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梅儿抽噎着说:“今早,王嬷嬷传召昭仪去慈坤宫,可是不多时,昭仪就被慈坤宫的宫人强行送了回来,一回来昭仪就大喊大叫的,说什么黑虫子,又什么白骨的,还一直喊一个叫江奴的人是魔鬼,昭仪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拓跋宏听罢,拳头捏的指节都咯咯作响,他来到了冯润的床前,看向了已经昏睡的冯润,心疼地为她拭去了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他轻轻抚上了她的面庞,觉得有碎裂于心的痛楚划过心头,他隐隐地感觉到,冯润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有关他和江奴的事情,要不这些天以来,她的情绪也不能这么低落。
冯润在拓跋宏的心中,一直都是外表柔弱,内心强大的女子,她处事不惊,如若不是遇到让她都觉得害怕的事情,她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可想,那江奴一定在她面前使用了巫术,将她的精神都瓦解了,他决定要找江奴好好问一问,问她到底对冯润做了什么,会让她如此的惊惶不定。
夜半时分,叮当的铃声又一次在冯润的寝宫响起,拓跋宏腾地坐起身来,他看了看熟睡的冯润,替她掖好了被子,转身从一侧的窗户跳了出去,冯润这时药劲已过,她迷迷糊糊中也似乎听到了铃铛的声音,她睁开眼,却见拓跋宏从窗户跳了出去,她猜想,他一定是去和那江奴碰面去了,这铃铛声一定是他们会面时的暗号。
冯润起身,决定要去看个究竟,她吃力地也从窗子翻了出去,她顺着脚印一路寻了过去,这几天连着下了几场雨,地上的土壤都很泥泞,这给冯润的追踪创造了条件,她顺着拓跋宏的脚印,寻到了一处假山后,她悄悄地躲进了一处石缝里,她听到铃铛声越来越近了。
铃铛声停止了,接下来便是拓跋宏的质问声:“你为什么自作主张对妙莲下手?你难道不知道她是朕最心爱之人吗?你这些天都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让她都疯癫了,她肚子里可还怀着朕的孩子呢!”
“皇上,你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可是冯家的女儿,难道你要她生下这个孩子,将来好继承你的皇位吗?那我们今天所有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你难道不想替你的父皇报仇了吗?就这样甘心地任由那老妖婆的计谋得逞,让这后宫乃至天下都变成她们冯家的天下了?冯妙莲这一胎怀的是皇子,如果她怀的是公主,江奴我也不会下手了。”
“可是妙莲是无辜的,朕不想将她也牵扯到这仇恨中来,她是那么迫切地想要生个孩子,朕怎么忍心去伤害她?朕真的做不到!”
“妇人之仁,如今兵权都掌控在冯家手中,将来他们如果相要挟,要你册立这个孩子为太子,那时你该如何?难道要因为太子之位和你心爱的女人反目成仇吗?你难道忘记了你在你父皇陵前发过的誓言吗,冯家的女儿绝不能生下拓跋氏的孩子,冯家是你的杀父仇人,你要记下这个血海深仇。”
江奴的话似乎激发出了拓跋宏心中所有的仇怨,他很癫狂,很坚定的说道:“朕不会忘记父皇是怎样被那老妖婆毒死的,这个仇,朕一定要报,冯家的女儿也绝不能生下拓跋氏的孩子,朕也会深深牢记在心,朕一定想办法将妙莲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代大帝,实现父皇伟大的宏愿!”
冯润在石缝后面听的是真真切切,听的是胆战心寒,原来江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