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话,蒋春华又迎了上来,向来淡漠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钟牧,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钟牧道:“我来这里见一个朋友,知道你们也在这里拍戏就过看看。”
钟牧资历深、人脉广,蒋春华自然不怀疑,她道:“对了,你和嘉年刚合作过,姚导的戏杀青了?”
他们寒暄,盛嘉年急着去换装,和钟牧眼神示意了一下就跑了。
钟牧目送她走远,噙着笑意:“不知道嘉年的表现还好吗?”
蒋春华只当他是关心后辈,说起了嘉年在戏中所存在的问题,钟牧细细地听着,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
嘉年换好装出来,灯光已经放暗了,她站上舞台,视线在台下搜索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人安静地隐在那里,她笑笑,安心下来。
钟牧靠着墙,默默地注视着舞台上的人儿。
她穿一身剪裁合体的修身旗袍,做工精细、花式精致,黑底红花的色泽映称得皮肤更加雪白,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围着一圈白狐坎肩,相得益彰。黑发盘起,鲜红的玫瑰插在耳后,露出一张艳丽而不艳俗的脸蛋。
蒋春华对美人很有研究,在拍摄上也要求做到处处精致,一个微笑、一个抚扇、一个媚眼都不能差一分。
但盛嘉年很会掌握分寸,最多纠正两遍就能把她所要求的展示出来。蒋春华表面不说,内心还是相当满意的,于是往往会延长她的戏份,毕竟美的事物谁都喜欢看。
拍完盛嘉年的戏,已经10点多了,她向剧组的人告别,走到外面,钟牧已于他们结束前离开拍摄场地。
冷风扑面而来,惊起一层战栗。她刚按下钟牧的号码,对方就接了起来,低沉性感。
“东大门外左侧第二辆车。”
这个时间点,还有很多剧组没有收工,嘉年拢着手穿过人群,目光略过他们疲惫麻木的脸。寒气吹在脸上刺刺的,她的内心却溢满了温暖与惊喜。
依言找到那辆车,嘉年拉开后座车门钻了进去。
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牢牢地锁进怀里,她一惊,很快放松下来。
她摸上他的脸,找到他炙热的嘴唇,凑了上去。
钟牧略一迟疑,却是推开了她。
“怎么了?”
钟牧哑着声,“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
嘉年指尖轻点着他的胸膛,歪着脑袋,说道:“没关系,我也感冒了。”话音刚落,又将唇送了上去。
带着寒意的柔唇袭上自己,冷热相触,钟牧的身子微微一抖,一阵酥麻直通天灵盖,他眨巴两下眼,终还是缴械投降,反客为主。
多日不见的热情与激情一下子被点燃,两人吻得难分难解,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隐约的呼吸声和暧昧的啧啧水声。
手在对方的身上摩挲,寻求着安抚与滋润,只有这样亲密相亲的姿势才能解救寂寞的灵魂。
“咳咳。”
两人动作一顿,嘉年望向发声地,只见大身板的阿添缩在驾驶座上,埋着大脑袋尴尬地打招呼:“嫂子你好。”
他也不想的啊,他这么大的人难道就没人看见吗?再不叫停就要擦枪走火了,他可不想看活春宫。
好吧,其实还蛮想看的。
嘉年揉揉鼻子,耳朵尖泛红,忽然想起自己还带着赵汀和小闽,朝外望去果然两人仍然站在车外瑟瑟发抖。
把两人接上车,车子朝酒店驶去。
“你怎么过来的啊,感冒多久了,吃药了没,对了,你晚饭吃了吗?”嘉年靠着他的肩,关切地问道,多日不见,他好像又瘦了,弧线优美的下巴上冒出了点点清渣,五官显得愈加深刻。
她迷恋般地望着他,目光炙热而不掩饰。
钟牧搂着她的肩,耐心地一一解答:“我坐飞机过来的,饭在飞机上吃了,这车是向这边的一个朋友借的,今天刚感冒的,还没来得及吃药。好了,现在陪我去休息一会儿吧。”
嘉年摸摸他的脸,有点心疼,“你在家里休息几天再过来好啦,反正我一直在这里,为什么要这样奔波呢?”
钟牧搂紧了些,声线低低的,“实在太想你了。”
本来他是独自前来的,但乌鸦嘴应验,到了傍晚竟真的感冒了,他们让他改天再来,但他一刻也不想等了。邹平和拿他没办法,又不放心他一个人,便还是让阿添跟着。
嘉年抱着他的手臂又靠近了些。
车开了一会儿,嘉年突然让阿添停下,对钟牧说:“我去药房买药,你在这里等一下。”
赵汀拉出她,“我去吧。”
大晚上女明星独自在药店买药,要是被拍到了不知会被编排成什么样。
“不用,我去买。”她拉上帽子与口罩,刺溜窜了出去。
赵汀都来不及喊她,看着她的背影,酸溜溜地说:“从来没见过她这样风风火火的。”
小闽在一旁小鸡啄米,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