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最近没少出手震慑那些试图趁机浑水摸鱼的人。
不过他见了她,仍是相当恭敬的。
“湖主。”无名唤了她一声。
“这岛上的东西以后别动了。”谢临云道,“争霸会结束,我还会回来。”
无名对此并不意外,立刻应下了,但应下之后,他的表情却忽然变得有些吞吐。
这是有话要说,却又犹豫该不该说的模样,迟钝如谢临云都看得懂。
她啧了一声,道:“有事说事,我听着呢。”
“是、是这样,大约一个月前,那位天下第一船匠入了洞庭。”无名斟酌着用词,“他应该是知道了咱们这有一艘很厉害的船,一上门就说要见识一下,还拍着胸口说,只要是他看过的东西,他全部可以仿制。”
谢临云顿时明白了:“黄药师告诉他的。”
无名:“呃……其实那位朱先生倒是口风很紧,根本没说是谁告诉他的,但除了黄公子,应该也没别人了。”
这大半年来,根本没有其他人离开过洞庭,至于不在洞庭又见过那艘船的,也就一个百晓生。
百晓生虽然擅长搞一些风风雨雨的事,但面对谢临云素来老实,哪敢把洞庭的情况往外说。
“然后呢?”谢临云问,“你答应让他看那艘船了吗?”
“……答应了。”无名一咬牙,迅速把自己的算盘打给她听,“但我与朱先生说好,我们是出钱请他为我们参详,是钱货交易。”
谢临云更觉得无名有用了,能赚钱的机会不放过,但能不欠人人情就不欠,这件事其实办得相当漂亮。
至少她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她点点头,坐上船道:“行,就这么办,倘若他真的仿制出来了,你记得好好付一笔酬劳给他。”
无名说这个自然,旋即跟着上船,嘱咐侍从赶紧划桨。
“我闭关的日子里,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吗?”坐上船后,谢临云忽然又问。
“有件事,我不知算不算大事。”无名顿了顿,“独孤先生不是收了飞少爷为徒吗,他们师徒对九阴真经没兴趣,但飞少爷似乎决定参加争霸会,试一试自己的剑法。”
要不是前面有那句独孤先生收徒,谢临云差点想不起来他口中的飞少爷是谁。
不过现在想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因为她只见过阿飞一回,还根本没认真看,所以完全无法从脑海里把那张脸翻出来。
但阿飞想参加争霸会却是没什么好惊讶的,他既当了独孤求败的徒弟,那多少会沾上一些独孤求败的习性。
倘若是年少时的独孤求败,碰上这么一场盛会,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现在阿飞经他指点,想会一会天下英雄,那也实属正常。
“年轻人锐利一些是好事。”谢临云说,“他想参加,那就让他参加。”
“飞少爷也就比您小四岁啊。”无名哭笑不得道,“哪有您这么平白往老里说自己的?”
谢临云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君山岛第一晚,她什么都没做,也没立刻拿出《九阴真经》来,而是在熟悉的房间里好好睡了一觉。
待第二日中午,她才翻墙去了隔壁那个被锁住很久的院子,在院中树下挖出了一个瓷盒。
《九阴真经》就放在那瓷盒里,是她当日亲手埋的。
而那个装经书的瓷盒,也是这间院子前主人的手笔,是他当初烧那套青玉桃花酒杯时顺手烧的,品相远远不如那套杯子,但用来放经书也绰绰有余了。
谢临云将其挖出来的时候,才陡然惊觉,这应该是菜谱之外,黄药师唯一留下的有他痕迹的东西。
她以为自己会因此烦躁,可真正捧着这个瓷盒时,她内心出奇平静。
瓷盒里,《九阴真经》还好好地躺在里面,她把经书取出,打算随身保管。
至于这个瓷盒,她本想锁到房间里去,但拿起来不小心碰到内壁时,她才发现,这瓷盒内部的视线死角里,是刻了东西的。
她摩挲了许久,勉强辨认是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极尽认真。
如果不是在此之前她刚闭关了近半年,在摸到这个隐秘的刻名字地方时,她大概已经再度陷入原先那番死活想不通的状态里去了。
当然她现在也没想通,但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傍晚,她把无名喊到自己的住处,让他在《九阴真经》里先挑一门绝学自己琢磨着。
“这是当初说好的,你把事情办好,我会给你的奖励。”她说。
无名欣喜若狂,然后毫不犹豫地选了那门叫摧坚神爪功夫。
谢临云:“眼光不错,这一招威力的确可以,早前公孙兰就是因为粗浅地学了一下这招,才伤了全真教马钰。”
无名:“公孙兰的天赋远不如我,不然她也不至于成天要骗人。”
谢临云:“……你连她都认识,你以前还真是混过不少地方。”
无名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