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郎扭头面对着史瑶, 瞪大双眼,我要出去玩!
史瑶头痛,拍拍大郎的屁股,别闹,“殿下,妾身和殿下一块去。”
“别为难自己。”太子故意说。
史瑶忙说:“不为难,不为难,别说随殿下去公主府,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殿下说一声,妾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闭嘴!”太子一听她说不着四六的话就想给她一巴掌,随即瞪她一眼,吩咐奶姆收拾三个孩子的东西,才说,“要不要回房梳洗一番?”
如今还以十月为岁首,现在是元鼎五年冬十月,三个孩子虽然两个月大,按照汉朝人虚岁的算法,仨孩子已两岁。史瑶和太子也十七岁了。
十七岁搁二十一世纪还是一名高中生,在汉朝大多数十七岁的姑娘都已成婚。然而,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汉朝,十七岁的人都还很年轻,鲜嫩鲜嫩的。史瑶便把原主以前用的胭脂水粉全收起来,每日洁面后只涂些许面油,可以说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太子所说的梳洗,便是提醒史瑶要不要涂点脂粉。
史瑶抱着大郎站起来,道,“不用了。”话音一落,一个奶姆拿着三条小被褥走过来。史瑶伸手接一条,裹在大郎身上。
大郎也知道他身体娇弱,被裹的只露一双眼睛也没闹,很是乖巧的窝在史瑶怀里。
太子带三个孩子出来的目的并不是去鄂邑府上做客,而是带他们透透气。于是太子命驭手去东、西二市。
到了东市,对汉朝集市很好奇的三个小孩也没拨开裹在身上的被褥,盖因天气很冷,长城外都下起大雪,怕着凉生病。
三个小孩没闹,太子还以为他们不感兴趣,勾头看看窝在他怀里的二郎和三郎,见俩孩子眼睛挣得很大,笑了笑,命驭手走慢一点。
夫妻二人在东、西市逛了大半个时辰,才去鄂邑公主府。
刘据是太子,还是皇帝刘彻最疼爱的孩子。鄂邑公主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太子不想出来可以直拒绝,完全没必要骗鄂邑公主。
临近午时,太子还没来,鄂邑公主一点也不担心。不过,倒是命门房把大门打开,以致太子下了马车就能进来。
午时两刻了,太子还没来,鄂邑公主和她的夫婿丁义坐不住了,走到大门口,夫妻俩一个往东看一个往西瞅。
午时三刻,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丁义欣喜,说,“公主,太子来了。”
鄂邑公主转过身,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三辆马车越来越近,鄂邑公主眉头紧锁,“不是太子。”
“不是?”二十出头的丁义揉揉眼,他的眼没花啊,“车两侧的随从都骑着马,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天子驾六,诸侯王和太子驾四,而越来越近的马车是一匹马拉车,鄂邑断定不是太子,“如果是太子,怕暴露身份也会用三匹马拉车。”话音一落,马车行至鄂邑面前停下,鄂邑猛地瞪大眼,“太子?!”
“是孤。”太子的车上没有帐篷,怕冻着几个孩子,太子就让史瑶带着孩子坐在第二辆带有帐篷的马车,奶姆坐在最后一辆马车里,“让公主久等了。”说着话太子就往后面去。
鄂邑忙说,“没等多久。车里还有——太子妃?”看到坐在里面,五官明艳,身材有些丰腴的女子,想也没想,“太子妃也来了?”
“是呀。”史瑶把大郎递给蓝棋,蓝棋又把大郎给太子。随后跳下来,接过阮书手中的二郎。阮书跳下来,接走史瑶怀里的三郎。
史瑶扶着闵画的胳膊落地,鄂邑公主整个人不好了,仿佛受到很大惊吓。史瑶见状,明知故问道,“阿姊怎么了?不想我来啊?”
“不,不是,没有。”鄂邑公主猛然回过神,看到太子怀里的俩小孩,史瑶怀里的一个小孩,不敢相信道,“这,这是三位皇孙?”
丁义正想说,太子怎么还带被褥过来。一听“皇孙”,张口结舌,磕磕巴巴道,“太子怀里抱的是皇孙?”
“不然你以为是何物?”太子不喜他这个姊夫,丁义举荐的栾大又险些害死史瑶,以致于太子想摆出一副好脸色,看到丁义本人还是忍不住动气。
丁义一脸尴尬,道,“小民没想到。”没想到太子出宫还拖家带口。
史瑶笑着打圆场,“是我觉得今日天很暖和,央求殿下带我出来的。这仨孩子太粘人,见我和殿下出来就哭闹,不得已我们又回去把他仨接过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