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无心的!一万个无心的!摄政王殿下救我!”
“容我想想……”
辰王沉思之时,送饭小卒推着木板车躬着身静悄悄来到地牢,取下一个个木托盘,顺着木栅下方的方木格塞进每一间牢房。
不弃盯住送饭小卒发了会儿呆——哪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怪?
尹金华并不饿,只是有些渴。
低头一看,见木托盘上竟然有一碗清清爽爽的荠菜汤,忍不住捞起来喝个底朝天。
不烫,也没凉透,温度正正好。
放下碗,尹金华舒服地叹了口气。不弃在对面看着,忍不住也抄起自己那碗荠菜汤仰头往肚子里灌,一入口就喷了出去:“呸呸呸!难喝死了!”
不弃悔青了肠子。这尹金华看着是个老纨绔,不想竟然一点也不挑吃食。这汤又苦又涩,是人喝的吗!
不弃郁闷地来回打转转。
干脆……直接办事走人?
正要动作时,听那尹金华又拍起马屁来:“摄政王殿下,我是当真倒霉透顶。其实,这事儿要怪一个该死的小娃,若不是那小娃弄坏了你亲笔提字的宝扇,我也不会气得乱了分寸。唉,那把宝扇我多么珍惜啊,平时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只要一看摄政王殿下您那大气沉稳、苍劲有力、行如流水的字体,我这心就静得下来!明儿等我这事解决了,您一定要再赐我几个好字!”
辰王白胖的脸上忍不住绽出一个肉笑:“好说……什么小娃儿如此大胆,竟害得尹卿犯了错?本王倒是要找他父母讨个说法了。”
尹金华摇头:“一个外门弟子罢了,这等小事哪里还劳烦殿下您,待我出去了,自然会好好教训他们。那小娃儿,似乎是叫黄……黄舒?”
“你说什么?!”辰王声音不自觉高了三分。
尹金华怪笑起来:“殿下也觉得这名字一见难忘对吧?黄,那个,书,哈哈哈!”
“夏侯亭也这么叫他吗?”不知为什么,辰王的声音有些飘。
尹金华奇怪得挠头:“似乎是吧?这和夏侯亭将军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黄舒弄坏了我提字的扇子,你有没有教训过他?”辰王的声音更加奇怪,一只胖手摸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不弃瞪圆了眼睛:“这个白胖子是要抢我的差事?!那可不行,铃铛男只能我来杀。”
虽这样想,他却是不着急,只将两只手垂到了木栅外面。
尹金华急忙咧开了嘴:“当然教训了!狠狠地教训了呢!”
“那你有没有提到我?”
“提了提了,叫那小王八崽子知晓,他究竟干了什么蠢事……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辰王肥胖的身躯重重晃了下:“尹……你过来。”
尹金华“哎”一声,凑到了木栅边上。
辰王一手攥住他的衣领,另一手拔出了宝剑:“待我亲手结果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孽畜!”
尹金华虽然枷锁在身,毕竟是个修行人,急急一挣,逃到了牢房底。
“殿殿殿殿殿下!摄政王殿下!您您您您您怎么了!”
“叫老子都没有用!”辰王怒劈木栅。
“为什么要杀我呀!殿下!”
“那是太子!太子!这天下还有谁敢自称‘皇叔’!你个蠢物!蠢物!本王要被你害死了!”
第42章 障眼法
便在辰王气急败坏时,尹金华突然瞪着眼,口吐黑血倒了下去,瞬间绝了生机。
辰王愣住:“这就吓死了?装死?真死?”
不弃:……
谁!干!的!
“来人哪——”辰王放声大喊大叫。
几个狱卒急急跑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辰王的胖手捂住了眼睛:“本王没料到……本王没料到哇,尹金华竟会如此丧心病狂、罪孽深重!闻得他用阴墨刺那邪物滥杀无辜,上至八十岁准备颐养天年的老翁,下至牙牙学语的可爱稚童都不放过……本王、本王忍不住想起了家中长辈,想起了诸位家中新生的宝贝孩儿,一时义愤填膺,竟是忘记了上有国法……居然、居然手刃了此獠……”
狱卒惊呆了。现在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还来不来得及?
几双惊恐的眼睛望向牢房内——这七窍流黑血的死相,怎么也不像是被“手刃”?
“咳咳!”辰王淡定道,“开门。”
狱卒们战战兢兢打开了牢门,就见白胖的辰王挤进牢里,操起剑狠狠在尹金华身上戳了几个对穿。
“竟然真的死掉了!”辰王转过脸,咬着肥厚的下唇,委屈巴巴地看着狱卒们,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要牢烦几位将我押进宫去面见父皇……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