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还语速飞快地解释道。
“甲子桃,顾名思义,一甲子结一桃,除此以外,与正常桃木无异……”
“……无异香无亮泽,只是它从枝到叶从果到木均有剧毒,方法得当也可作解毒之物。”
“但这东西正常人随意接触必然不好……长什么样,和桃树一个样,其,其木最毒……查,从木制品查起,查桃木!”
一群人好一通翻找,最后是罗晃捧着一个木偶娃娃拆了起来,那是一组套娃,外面的是檀木无疑,拆到最后,里面的却是桃木。
罗晃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把最里面的桃木娃娃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捧给翁大夫看。
翁大夫用小刀刮下来一点点木屑,拿着药箱里的工具验了验,点点头沉声道。
“是甲子桃木无疑,书上有记载,这东西遇到菱睢的枝叶会变色……”
傅霜如死死地盯着那玩偶,咬牙道。
“这是哪个宫里送来的?”
罗晃及身后的仆妇们又是一顿翻找。
怀媛闭了闭眼睛,声音竟然还很沉稳。
“不必找了……云归……明日给宫里递帖子,邀清乐公主来府一叙,就说……就说她送我的玩偶怎么滥竽充数,说好的檀木却又掺上了桃木……”
一边是极容易被人忽略的极其正常的柳桂末,一边是常人闻所未闻的甲子桃,两者分开无人问津,合则一击毙命,好狠的心思!
柳桂要入口,所以掺杂在补品里送过来,还是特意与它常放在一起熬煮的人参。
即使柳桂常见被人认了出来,也很难想到背后人那不可琢磨的心思上去。
甲子桃要常接触,由与怀媛闺中时交情不错的清乐公主所赠,还特意弄成了二人以往开玩笑时清乐许诺给怀媛的木偶套娃里,如此缜密……也真是一场好算计!
就是不知道清乐公主,在这里面扮演着的又是何等角色了。
翌日上午,清乐公主莅临傅府,罗晃出面引着她先到花厅闲坐,厅正中摆着的就是那副套娃。
清乐公主沉着脸把那套娃从外到里拆了个底朝天,面色凝重地捏着最里面的那块甲子桃木做的玩偶,久久不语。
怀媛就这样把人晾在花厅没有露面,清乐公主枯坐了半个时辰后也懂了怀媛的意思,阴着一张脸捏着套娃就出了门,末了只留给花厅里伺候的丫鬟们一句话。
“三日后,清乐必然再来拜访,定会给你们主子一个交代。”
其实也没有真的让怀媛等足三天,初九那日清晨,清乐公主披风上的露水都没干就匆匆赶到了傅府。
怀媛请她去了傅府的后花园坐坐,六月的天气,即使是大清早也不很冷了,小风习习地吹着,倒也算得宜。
清乐公主却也没心思惦念这合不合宜的,她心神不宁地捧着杯茶水坐定,低着头完全不敢看怀媛的脸色,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媛娘,虽然空口无凭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愿意再相信我一次……此事,我先前确实是不知情的,那个木偶,应当是被人掉了包的……”
怀媛神情清冷地给自己也斟了杯热茶,语调是与神态一样的平淡。
“我若是不信你,前日就不会请你过来,今日更不会和你好声好气地坐在一处。”
清乐公主偷偷舒了一口气,心下定了定,咬牙切齿地回忆道。
“我一拿到那木偶就觉着不对,那玩意儿当初是我亲自设计好命下面的人做的,送过来之前也是亲手查验过的,所选的檀木香气宁神静心,对孕中之人那绝对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我已经让人把自我当初收好至木偶到傅府经手的所有内侍宫女们绑了起来审问了一番,你放心,此事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怀媛神色不变,倒没有与此事切身相关而起的愤怒,反而显得有几分兴致缺缺,随口问道。
“公主现在可已经审出来些什么了么?”
清乐公主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砰”地一声将杯子摔在石案上,嘴里先咒骂了一句,然后不屑道。
“重刑之下,我倒要看看她们的嘴巴能有多硬!”
“不过是一群见利忘义不念恩德的软骨头罢了,媛娘还以为她们能多有本事!”
“慎刑司的手段上不了一半就有个小宫女受不住先招了,虽然现在证据不足……不过这事,恐怕是与崔倾古那贱人脱不了干系……”
“那个贱人竟然敢如此算计……我不会要她好过的!”
怀媛神情冷淡,并不显得惊奇,倒惹得清乐公主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不安道。
“媛娘你这是什么脸色,你不信我的话么?”
“崔倾古那个狼心狗肺的手段下作得厉害,先前被你我二人搅和得想攀我哥不成还损失了与你哥的婚事……我早该料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我先前也还真是小看她了,没想到她还能爬到六哥的床上,不知羞耻,无德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