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了。
等怀媛坐好了,领头的宫女正要招呼着跟下来的侍卫们抬轿,却先被云归抢了先。
云归一个挥手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一涌而上将怀媛坐的轿子稳稳地抬了起来。
那宫女见状欲言又止,云归却压根没理会,只敷衍地冲她点点头算个招呼,然后催促道。
“劳烦姐姐们带路了。”
第一次见面就碰了好几个软钉子,那宫女忍了忍,终还是没敢计较,只依言上前领路。
轿子在山道上行了不短的路程,若不是抬轿的人是傅霜如特意寻来练过的,抬得又快又稳,就这么一长的段路怀媛能被摇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那轿子上了半山腰拐进念慈庵的大门,几个绕的人头晕眼花的转弯后,终于是赶在月上中天前到了会面之地。
怀媛掀帘下轿,一亭一月一张案登时映入眼帘,随之而觉的是亭中对月独饮的洒脱女子,及其身边面不改色地被一群宫装丽人围着的罗晃。
听得响动,亭中之人懒洋洋地回过头来,月光照耀下其姣好的面容虽已初染风霜,却是更显几分韵味。
她就这么拓然地穿着一件宽松的居士服随意而坐,头上的发只被一根木钗松松挽着,饮酒间还有几缕不羁的发丝洒落下来,让人望之就有一股闲适之意扑面而来。
怀媛的心却是绷得更紧了。
亭中人扫了来人一眼,轻轻地嗤笑一声,意味不明地感叹道。
“小丫头,年纪不大,排场不小啊。”
怀媛下轿后就站定不动,并不上前,只遥遥隔着不远的距离盯着亭中女子,既不行礼也不招呼,只静静站着。待闻得亭中人所语,也只是淡淡一笑,回道。
“毕竟我今日……却不是来和郡主吃酒下棋的,作为一名讨债的,这个排场不为过吧。”
☆、嘉善
亭中女子, 也就是嘉善郡主, 闻言更是笑个不停, 肩膀颤动间杯中酒水都洒去了不少,一副被逗得乐不可支的模样, 冲着怀媛道。
“小丫头, 我当初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饶了你一条命, 却不意味着你能仗着你师父的脸面在我这里横行无忌!”
“须知擅闯我这绿蚁阁的人可是没几个站着出去的,现下你不知感恩倒也罢了, 总归是年纪小不好与你计较, 现在却是来向我讨债?”
“莫不是我这做长辈的太纵着你了, 倒是惯得你不知礼数!”
“不知礼数”四个字轻轻一吐, 登时又有一群宫装丽人持剑上前把怀媛一行围了起来,傅府的家仆亦是拔剑以对。
剑拔弩张之时, 嘉善郡主却又扑哧一声笑了,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摇着头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地感叹着。
“罢了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婆子与一个小娃娃计较什么?没得让人说我以大欺小的。”
“这欺负了小的惹来了老的却是平白弄得我没脸了……算了算了,你们扫什么兴, 都退下!”
一声轻呵, 亭外如狂风过境般被敛了个干净,宫装女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怀媛和她带上来的几个人。
怀媛不为所动地轻笑道。
“郡主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今日却是不巧,我确实是来讨债的。”
嘉善郡主突然就起了脾气,猛地一下摔了杯子,冲着怀媛呵呵冷笑,翻脸无情道。
“你来讨我的什么债!莫要说些可笑的孩子话了,别说你,就是你师父,我也是不欠的!”
怀媛冷冷地回望着嘉善郡主,面不改色道。
“我来讨一条人命债!”
嘉善郡主唇边笑意更冷。
“你虽然是季芸翳的弟子,可季芸翳还没死呢,何时轮得到你来替她讨债!”
“更何况玉门关她三次救我,前两次我可都是还了的,最后一次……”
嘉善冷笑两声。
“你何不问问她,我那时可曾求着她救我了?”
“当年的那个领兵作战征战四方的沈嘉善早都死了,死在玉门关外黄沙土里!”
“拿当初那份并非我愿的恩德来求得报酬,我竟不知宓羲圣手何时成了这样的欺世盗名之徒!”
怀媛眉毛轻挑,被别人这样连着亲人长辈一起骂的这么狠她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笑意更显冰冷,柔声否认道。
“郡主却是误会了……我来讨的,是刘姑娘的那条命债。”
嘉善郡主生生震碎了面前的石案。
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好半晌,嘉善郡主才再次语调艰涩地开口道。由“徜徉在书海里”整理。欢迎加入徜徉在书海里,群聊号码:572718123。
“你,你和……十三峰,有什么关系……”
怀媛笑意不变,再次摇头。
“我与刘前辈并无瓜葛,只是……与纪前辈能侥幸攀上几分来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