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父亲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若是错过三比,我的婚事必然难解。”
四老爷垂眸看了看她,感到疲倦了似的,留了一句“那便如此吧”就走了。
翌日三比,鸿瑜学堂,怀媛盛装出席,姝色惊人,艳绝四方。
她心里,还是记挂着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的。
当日三比,怀媛拔得头筹,清乐紧随其上,二人也是前后脚,被平帝赐了婚。
清乐笑嘻嘻道:“媛娘,这下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叫你\\\嫂子\\\了,可不许再甩脸子了哦。”
十步之隔,陆旭之打趣裴景容:“殿下今天好像格外开心。”
原先一直板着脸宛若高岭之花的裴景容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接了这调侃。
他垂眸侧首而笑,轻轻道:“确实很开心,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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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裴景容并没有高兴太久。
他与章皇后大吵一架,负气出宫,却羞于去见怀媛。
但总是要去的,从他这里听到,总比最后从旁人耳中听闻好一些。
裴景容站在怀媛面前,羞愧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
他说:“媛娘……对不起,我,我可能不会只娶你一个……”
怀媛身旁正放着绣到一半的嫁衣,裴景容翻墙偷渡进来时,她正坐在院子里忙着赶。
听得裴景容的话,怀媛愣了愣,下意识地抓住了手旁的嫁衣,似感到羞耻般,将衣服拢到怀中。
☆、溪亭
片刻后, 她仓促地笑了笑, 道:“殿下说的哪里话, 您这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只娶我一个, 又哪里需要您的那句对不起呢?”
裴景容听了她的话, 却并不感到放松, 怀媛豁达,他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裴景容淡淡道:“但却不是日后, 母后的意思是, 要我同日娶你和黎家小姐过门。”
怀媛的神色有一瞬的空白。
她似乎太过难受, 以至于片刻间难以理解这句话。
裴景容心中突然一痛。
他半跪下来, 视线与怀媛平级,轻声承诺道:“但我与她不会有什么, 我纵然娶她, 也不会碰她,因为我并不喜欢她, 也并不想娶她……媛娘,我的心意,你懂的吧。”
怀媛神思恍惚,一瞬间, 似乎透过这一幕, 看到了某个相似的场景。
同样的人,同样的四目相对,只是那时天公不作美, 并没有此刻的鸟语花香、晴空万里,而是个大雨磅礴的昏夜。
裴景容淋着大雨跑出宫,蹲在她的窗前,轻轻叩击。
怀媛见他的狼狈模样,险些被吓疯,欲拿个伞来给他,却被他一把揪住手腕,拦住了。
远处是水天相融的雨与夜,伴着雷鸣,刺目的闪电划过,照出裴景容比天光明媚多矣的双眸。
他的眼睛,熠熠生辉。
裴景容道:“媛娘,父皇同意了!我求了他,他应许我了!他应了我娶你!”
怀媛微愣,一个巧劲,害羞般挣开了裴景容的挟持,错开半步,微微一笑,打趣道。
“可这也不是你大晚上跑出来淋雨的理由,衣服都湿透了,仔细着了凉。”
然后递了伞过去,红着脸催促:“喏,你快回去吧。”
裴景容并不去接,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那我冒着大雨赶过来报喜,你就只有一句回去吧与我说么?”
怀媛静静地看着他,胸腔里涌动着种种难言的情绪。
最后,她的眼睛里爬上了丝丝喜意,侧过头去,轻声道:“我也很高兴。”
那时候,是真的高兴。
至于现在……怀媛苦笑一下,轻声回道:“殿下的心意,我知道的。”
也就只有知道了。
裴景容走了。
也许是他对怀媛的答案并不如何满意,也许只是单纯厌恶如今被人强行支配的境遇,他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大好。
怀媛待他走了,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痛楚,她抱着自己那件未成的嫁衣,蜷缩着坐在了院前的石阶上。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却一滴泪都难流出来。
毕竟,像她这样心思复杂的人,是连哭诉被人辜负的资格都没有的。
真要哭出来,倒显得矫情。
她只是突然觉得特别累。
心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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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帝果然下了旨意,为容王聘岳氏女为正妃,黎家姑娘为侧妃,同日出阁,同日进门。
这消息刚传出来时,怀冉很是为怀媛抱了一阵不平,怀媛忙着置办嫁妆,只淡淡摇头,安抚她。
“要说气,我也不该是最气的,再怎么同样的规格,我是妻,她是妾,黎家姑娘被我截了胡,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