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好笑。
尤其是在后来听下人惟妙惟肖地学了木少菲在小道上与其手帕交的愤恚之语时,怀媛更是想笑。
“她那是什么做派?堂堂一个亲王妃,烟视媚行,举止妖娆,粘着男人不放!不晓得雨露均沾的道理便也罢了,过分的是竟然还看的死死的,半点也不放给下面的人!”
“堂堂一个正妻,不晓得修身养德,做自己的本分,言行上出个什么表率来,反而处处学那妖妖娆娆的妾室做派,以色事人,不知羞耻得处处谄颜媚上,毫不容人!”
“容王殿下至今无子,她倒好,一点也不着急,生不出来也占着位子不放,把老祖宗们的教诲都扔到了脑后去!”
“这样的人,一不贤德,二不端庄,得亏当年夫子们还夸她,怕是一嫁人便都把当年读的圣贤书背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且看着吧,她那下不出蛋来的老母鸡,迟早得给人腾地方!到那时候,色衰而爱弛,我看她能嚣张个什么劲!”
木姑娘骂得是那叫一个真情实感,颇有气势,如果她在唱祝辞时也能有这番骨气就好了,怀媛颇觉有趣地想。
而事实是,木少菲当时只不过被怀媛抬眸冷冷地扫了一瞬,便面色立变,慌慌张地打了补丁改口。
“我的意思,也只是祝愿岳姑娘日后能以贤德治家,方得长久。”
不想毁了怀冉的好日子,怀媛便叫此遭轻轻放下,这么容她过了。
只是木少菲大概不知道,裴景容是亲自送怀媛过来的,怕她出事,自然也在她身边留了人。
木少菲前脚当着众女的面大放厥词,后脚便被人报到了裴景容那里。
裴景容要出手,自然不会跟她们女孩子拌嘴一样,不痛不痒地吵两句便作罢。
他淡淡地想,上次的事,这位木姑娘似乎还是没吃够教训。
既然如此,这次可须得让她吃个痛快了。
怀媛送了怀冉出门,去随裴景容回府,马车之上,想起了木少菲之言,忍不住自顾自地笑出声来。
见裴景容被她的笑声惊动,目露疑惑,怀媛便止了笑,忍不住好奇地问他。
“我之于殿下……算以色事人么?”
裴景容微微一怔,无奈摇头。
“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三五不六的话。”
怀媛不依,仰着头凑过去,追问。
“真的不算?当真不行?”
裴景容含笑回视。
“你若问算不算,那答案自然是不算,可不要问行或不行,唔……依本王之愚见,王妃的资质么,想要以色事……”
裴景容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挑起怀媛的下巴,微一摩挲,正待调侃,外面传来“吁”的一声长鸣,马车到地方了。
怀媛赶紧打开他不规矩的手,略带羞恼地垂了头,匆匆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发饰。
裴景容暗叹不巧,却也并不带憾色,只端坐了,好整以暇地看着怀媛收拾,待她妥当了,出其不意地轻声喃道。
“王妃在本王心中,一直是最美的那个。”
怀媛微愣,觉得这话甜过了头,有些发腻,先前萌生的暧昧与不自在感倒是落了些,只好笑地回嘴道。
“哪怕我容颜不存,年华老去?”
裴景容以手支颐,双目微闭,似乎在畅想着什么,并没有回答她
怀媛没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倒也并不如何失望,只推了推他,示意他们该出去了。
裴景容却趁机抓住了怀媛的手,蓦然睁眼,突兀道。
“即便若此,王妃也是那个最美的老太太。”
怀媛被他逗笑:“老太太你也要?”
裴景容笑:“错了,是老太太我还要。王妃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本王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啊,而我们身后,不然还得跟一二三四五六个萝卜头才是。”
说到最后,裴景容的语调里带上了明显的促狭。
怀媛恼得扔开了他的手,啐他。
“王爷是猪么?还一二三四五六个!怎么不一二三四五六窝!”
裴景容被她骂了也不恼,只佯作发怒道:“好啊,敢骂本王是猪,反了你了!”
怀媛翻他个白眼,并不理会。
裴景容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坐那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良久才停,然后正色道。
“好吧好吧,四五六个看样子是没可能呢,王妃再不愿,也至少得给本王生三个吧,得要一个长子担起事儿,再来个老二支应门庭,他们兄弟俩能互相扶持互相陪伴,以后也不寂寞,最后呢,得要个小女儿,女孩儿贴心,最好要像你,我们能放在手心里疼她……”
怀媛迎见裴景容的目光,里头星光闪闪,煞是亮眼。
怀媛心中微动,她能感觉得到,对方是真的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做着这说来很滑稽很可笑的计划。
他是真的很喜欢我吧,怀媛静静地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