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里外出盘账时遭遇了强盗,未及而立就一命呜呼了。
卢夫人的母亲吊死在了房梁之上随亡夫而去,卢家感念她的贞洁,还为她立了块牌坊。
由于谢十三郎只有这么一个嫡女,且年纪尚幼,谢家嫡支的五老爷,也就是卢夫人的五伯父便收养了她,将她养到及笄,嫁到了范阳卢氏去。
谢家人重脸面要名声,谢十三郎留下的大笔的财产,谢五老爷分文未动,全在族老们的公示下,作为卢夫人的陪嫁送了出去。
岳怀媛暗暗感叹,也怪不得卢夫人行事这么糊涂了,怕是从闺阁到出嫁,大家都是一味哄着她。
这样的人,本是不大适合做宗妇的,也不知道卢家大爷和谢家的五老爷都是怎么想的。
不过那是旁人家的家事了,岳怀媛也不想多做置喙。
而卢夫人此次带着两个孩子上洛都,也正是为了陪着那位谢五老爷家最小的堂妹谢十九娘。
太子妃白氏的母亲,正好也是韩郡谢氏出身。
太子妃白氏的那份名册上,十有八/九是有了谢十九娘的名字。
可能谢家自己也觉得上赶着给人做妾的名声不好听,可太子妃娘娘都亲自举荐了,不来也不好,所以最后折了个中,家里的大人们没有正大光明地陪着过来,而是通过卢夫人,以进宫拜见和妃的名头扯了块遮羞布。
和妃与谢十九娘的关系那可真是差的太远了。
谢家也不应该是这么短视的人啊,就真的太子妃一提便巴巴地过来了,就是家里大人们没出面,难道大家都是傻子么?岳怀媛这可是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这位谢姑娘看样子能真的嫁进去的可能性也不大,日后再说旁的婚事,恐怕也是要糟。
也不知道谢家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那也就是说,卢夫人上洛都,是件不在计划之中的事情了。
如果这一切当真都是那位景昭郡主策划的话,她现在应该很棘手吧。
本来敬太妃的尸身,是不必遭卢夫人的手的。
或者说若是没有卢夫人在,燕平王妃这个儿媳被叫去给婆婆小敛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现在裴景昭最头疼的应该是怎么安抚下卢夫人吧。
跟岳怀媛所料的分毫不差,裴景昭现在最头疼得就是如何安抚住突然对她十分戒备的卢夫人。
裴景昭料定庄平帝不会让太多的人上念慈庵,特意提前动手脚让棺柩出了问题,等的就是到时候圣人命自己和母妃去为敬太妃小敛。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卢夫人,不过该在棺柩上动的手脚还得动,但如何安抚住卢夫人且让她信任自己一进而邀请自己道去为敬太妃小敛就是个问题了。
今天早上卢夫人一声不响地一个人去了,裴景昭便意识到自己在中秋宫宴上还是露出了马脚,卢夫人这是怀疑她了。
不然凭卢夫人一往那傻白甜的作风,不会不主动来求自己帮忙才是。
于是裴景昭一过午时就到了杏花巷子口守株待兔。
结果左等右等等不来人,一打听,才知道卢夫人先去了傅府拜访。
裴景昭身边的郭嬷嬷坐不住了,小心翼翼道。
“郡主……您看这……?”
裴景昭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位傅夫人是个聪明人,卢谢氏找她不管是想谋求些什么,恐怕都不会有结果。
但也不能让卢谢氏就这么继续在外面乱说一气,万一碰上了哪个脑子不清楚的呢。
裴景昭最烦跟这种看不清形势的人掰扯,但还是得强迫自己放下身段来,先稳住卢夫人再说。
在卢夫人回到宅子里,不情不愿地迎了等候多时的裴景昭进门,双方均是面不有心地寒暄之际,傅府里的岳怀媛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日上念慈庵求见白明露时曾遇到过的那位身着粉色宫装的女子,竟然神奇地凭空出现在了傅府内院之中。
岳怀媛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位又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包围起来的宫装丽人,挥手示意下面的人稍安勿躁,和和气气道。
“姑娘远来是客,不曾恭迎,倒是我主人家的过错了。”
“燕尾,去给这位姑娘沏壶茶来。”
那名女子这次换了藕色宫装,不过还是如当日一样的心浮气躁,沉不住气。
见被人发现了还被人困住了,当即半是懊恼半是气愤地一挥手,直接道。
“不必了,在下今日来此,本也是受人之托,传人之令,递一句话的事儿,夫人就不必多礼了。”
岳怀媛听了,半是调侃半是讥讽地回道。
“姑娘传一句话的事,倒是提醒了我,我这府上的布置也太松散,是时候该换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有点卡,而且今天眼睛不太舒服,先写到这里放上来吧,剩下的慢慢码,q
☆、于林
岳怀媛话音一落, 围着那女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