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敢对着自己大呼小叫!一点对长嫂的敬重都没有!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是一个万事仰仗着兄长的小叔子应该对长嫂说话的态度么!
狂妄!放肆!
不懂规矩!野人一个!
毫无教化!不知感恩!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这人与阴沟里的烂老鼠有何区别,不错,裴景皓他就是阴沟里的一只臭老鼠!就活该死在阴沟里!到死都见不得光!
白凌露面色狰狞,对着裴景皓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阴气沉沉的臭跛子,你放开我,放开我!”
裴景皓眼神冰寒,直直地pēn_shè出一股杀意。
太子妃犹自不觉,尚在大放厥词。
“本宫要上禀殿下,非要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不可!你这无礼之人!”
太子妃近乎歇斯底里的癫狂神态让站在裴景皓身后的裴景晔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东宫太子妃,平日里说起来,也是个雍容端庄之人,怎的年前一番风风雨雨后再见,竟成了这副市井泼妇的姿态?
裴景皓可不如裴景晔那般想东想西,他听白凌璐仍是出言不逊,竟气得直接一把将她提起来,直直地甩了出去。
这一手,可把跟着白凌璐过来的宫女、太监们都给骇住了,急急奔去将人扶起来。
却也正好一时半会儿没人再有胆量去探头探脑、左瞅右望了。
共理后宫内务的三妃落后太子妃一步,姗姗来迟时便正好碰上了这两方僵持的局面。
崔淑妃身为三妃之中位分最高之人,率先冷着脸开口问了。
“景晔,你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妃张口欲言,被崔淑妃冷冷地一眼扫过去,霎时就讪讪地闭上了嘴。
裴景晔从裴景皓的身后走出来,先礼数周全地给崔淑妃、和妃、舒嫔三人躬身见礼,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启禀母妃,儿臣与四皇兄正于此处对弈,太子妃突然闯入,言辞古怪离奇,儿臣也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误会。”
裴景晔说到“古怪离奇”这四个字,略带尴尬地停顿了一下。
众人便复又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太子妃白凌璐。
白凌璐恼火地站起来,挥开身旁宫人去扶她的手,掷地有声道。
“本宫接宫人密报,言有外臣内眷在此地与人私/通,此等淫/乱/宫/闱之事,本宫自当上禀陛下,下查奸/人。”
和妃听罢,不由皱眉,不悦道。
“太子妃所说的,大家先前业已知道了。”
“可崔姐姐、舒妹妹与本宫都还未动,太子妃就先一步冲进了岁丹殿,喊打喊杀的,这也不大合适吧。”
白凌璐知道这一着自己确实不占理,垂着头以示悔过,并不多言。
崔淑妃清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不买账。
“太子妃想做什么,本宫确实是管不了的。”
“可太子妃殿下口中那振振有词的‘私/通’‘淫/乱’‘奸/人’什么的……”
“吾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随你一道闯到了岁丹殿内,如今却只看到了景晔和景皓这俩孩子在这里对弈?!”
崔淑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她转过身,将前后两批跟着挤到岁丹殿来的共百余宫人逐一扫视了一遍,那张素日里幽然清雅的脸上挂上了几分莫名的凌厉肃然。
“……那太子妃口口声声的‘私/通’、‘奸/人’又在哪里?”
迎着崔淑妃平和中透着丝丝寒意的眼神,白凌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白凌璐强撑着站直,色厉内荏道。
“淑妃娘娘,这奸人自然是要去搜查一番才能搜到的。”
“倒是四皇子,拦着不让我带来的宫人们行动,袒护之意满满,又是意欲为何?”
白凌璐这次好歹学了个乖,没敢当着崔淑妃的面去攀扯人家的儿子。
但不待裴景皓开口,裴景晔主动抢先了一步道。
“太子妃说的是,奸人肯定是要搜查一番的。”
“可此处乃是四皇兄的宫室,若是就这样让人进去随心所欲地翻了查了……”
“最后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太子妃又该让四皇兄日后如何自处呢?”
白凌璐冷笑回击。
“正是为防止日后有宫人私底下乱传乱信,污了两位皇子的名声,才更该让人去查一查,去去嫌。”
裴景晔不由心生恼火,什么“乱传”、“乱信”,让你宫里的人闭嘴不就是了,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也拿出来说,也真是贼喊捉贼、无耻到家了。
这次裴景皓却突然来了石破天惊的一出。
裴景皓不去理睬裴景晔还想与白凌璐争辩的举动,一挥手,嘴角勾起一抹似讥若嘲的冷笑,直接道。
“那便去搜吧。”
仿佛一开始拦着白凌璐不让进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