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的。
傅霜如出来后,周身那股凌冽威势倒是收敛了一些,与刘故没滋没味地寒暄了两句,就又紧紧地抿着嘴不说话了。
生产的过程及其漫长,而每一分每一秒,又是对里面人、外面人的双重折磨。
中间来来去去的,傅霜如也记不清楚自己见了几方的人,只印象中派人前来问候的着实不少,亲自来的也不罕见。
后宫嫔妃诸如崔淑妃、和妃一类与岳怀媛有旧的,都亲自来过,只是傅霜如不好招待,是看了一眼就走了的。
公主皇妃及今日出席除夕宴的内外命妇们,也有几个结伴过来探望的,反正都是些女眷,傅霜如均一掠而过,并不多话。
来人也很乖觉,都是放下礼品留个帮忙的丫鬟就走了。
唯有东宫太子,是带着皇长孙陪傅霜如在外面坐了坐才走的。
太子走的早,皇长孙却是一直在这里陪着傅霜如到除夕宫宴结束才离开,中间还有十三皇子等几个与皇长孙交好的皇子皇孙们来过一趟,大一些的倒是都避了嫌去。
这半晚上的来来往往,让不少被临时征调过来这里服侍的宫人们心里暗暗咂舌,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种时候,最是能看出来那位傅大人的人脉有多广、圣宠有多深了!
这些哪一个单独拎出去来看,也都是她们一辈子都开罪不起的大人物啊!
天启二十五年元月元日,天光破晓之时,宫殿里一声嘹亮的啼哭,传到了不少未眠人的耳中。
接生的女官麻利地将孩子擦洗、包好,吉祥话一连串地从嘴里不要钱般地冒了出来。
“……恭喜夫人、贺喜大人,是个小公子呢!……”
这些吉利话还没说到头,又是一声啼哭毫不客气地响了起来,似乎为了表达某些人对自己的忽视的不满,第二个哭得尤为响亮,肆意地向众人宣示着她的存在。
前一个接生的女官嘴里打了个磕绊,第二个已经喜笑颜开地抱着第二个包裹接口道。
“这个是位小千金!恭喜恭喜,大人子女双全,这一胎龙凤双生!”
傅霜如腿一软,竟然毫无仪态地跪倒在了产房之外,他抬起头时,日光之下,只见得一片闪烁水光。
傅霜如嘴里喃喃地说了好几句话,大家都没听清楚,直到他清了清嗓子,重复第不知道多少次。
“……阿媛呢,她怎么样?”
宫人们面面相觑,有机灵地顿时意识到这个“阿媛”大概就是傅夫人的闺名,赶紧讨吉利道。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母子平安!”
剩下的宫人被一提醒,七嘴八舌地就说开了。
“……佛祖保佑,也该加句‘母女平安’才是……”
“观自在菩萨在上,是母子女平安,哈哈。”
大家嘻嘻闹闹地说开了,能一切顺利,不只是休戚相关的傅霜如,连这些素昧平生的宫人们都感到开心。
种子发芽第一次的破土,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黎明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总是能令人感到愉快,感到一股生的希望。
季芸翳将岳怀媛小心地收拾了一番,然后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放到她的身边。
大半个的夜晚的费力生产,岳怀媛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克制,不哭不闹不喊疼,真的疼得厉害了也只是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给自己默默积蓄力量。
毕竟岳怀媛自己是个医者,她心里很清楚,生产的时候最后那道坎是很需要力气的,倘若之前大喊大叫地浪费了太多力气,等到最后就很危险了。
她就一直忍一直忍,忍到快要痛晕厥的时候,终于是大功告成了。
岳怀媛也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
她只是轻轻地挪了挪脑袋,示意季姨母将孩子也抱给外面的那个看看。
季芸翳不大乐意地将那个男孩抱起来送到帘前,示意傅霜如轻柔地拢着。
傅霜如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轻柔地抱着哄着,季芸翳审视了他一番,心里的某些芥蒂无声无息地放开了。
看样子,这人刚才也不是做戏。
那么,也还凑合。
季芸翳在这方暗自审视着傅霜如,殊不知有人亦在背后暗暗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岳怀媛歇下、两个孩子被奶娘们分别抱走,傅霜如进来坐在床边摸着岳怀媛的手不说话的时候,季芸翳便功成身退,悄悄地一人出了屋子。
刘故已在屋外拱手等候她多时了。
庄平帝今日之所以这么给傅霜如面子,他本身是其一,岳家是其二,季芸翳的出现便是剩下的其三了。
季芸翳也不客气,都没与刘故寒暄些什么,便直接支使着人家去带路了。
刘故丝毫不敢有其他的表现,只恭恭敬敬地做好为奴为仆的本分。
他是庄平帝身边的老人了,这同时也就意味着,庄平帝在太子时期被眼前这位季神医所救的时候,他也是陪在庄平帝身边的。
自然知道这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