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慧心,立马着急地上去问道,“大夫可有来了?”
“四小姐,少夫人的胎没有大碍,只是人的精神有点不好。”慧心愁眉不展,“大夫还没来呢。”
“我先进去看看大嫂。”沈婳点了点头。
里屋服侍的人一大堆,顾依依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眉宇哀愁。
“大嫂。”沈婳拧着眉坐到床边。
顾依依瞧见了她眼泪掉的更厉害,泣不成声,“嘉嘉。”
“大嫂,你别哭。”沈婳一边给顾依依擦眼泪一边在心里直骂沈子轩。
沈婳也知道像沈子轩这样的人,成亲这么多年才有一个妻子已经算是少见的了,哪怕纳个妾也没什么,可是她就是生气。
“我知道他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已是待我极好了。”顾依依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更多,我虽熟读三从四德,可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会希望自己的夫君纳妾呢?”
沈婳抿着唇,情绪也低落起来。
“我这肚子也不争气,这么多年了也只有这么一个,夫君之前一直没有纳妾也算是给足了我宠爱了。”
“大嫂,你先别难怪,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沈婳安抚道。
一直听说孕中女子会多思多想,情绪难以控制,今天一看倒确实是这样了。
沈婳给顾依依的脉搏处放了方手帕,随后大夫搭了脉,沈婳给木怜使了眼色,让她来扶着顾依依,自己跟着大夫走了出来。
“大夫,我大嫂怎么样了。”
“沈小姐,少夫人的胎相看起来尚可,人也只是稍微虚弱了些,喝些汤药便会好的。”
“真的?”
在大夫的再三确认之下,沈婳才给了银子放他出府。
邵阳没一会也带了顾悔来,她还是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的样子。
顾依依看到她时,也有点发愣,“你是……?”
这张脸,似乎在她记忆里出现过。
“顾悔。”顾悔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给顾依依诊了脉。
诊完脉后,顾悔将顾依依的手放进被子里,跟着沈婳走了出去。
“我大嫂怎么样了?”
“你问胎相还是人?”顾悔问道。
“当然是人了!”
这不是废话吗?人若是没事还能生的啊。
顾悔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你倒是与他们都不同。”顾悔解释道,“我在南方时给无数孕妇诊过脉,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先问胎再问人,哪怕是一些母亲也不例外。”
“我……”沈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突然也有点庆幸,哪怕快十年过去了,她也还没有被子嗣大过天这种古旧的思想同化。
“你大嫂没什么事,我看了你请的大夫给的药方,也都是良性的,对胎儿与孕妇都没有什么……”顾悔说道一半,突然一阵恶心,走到屏风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这样的事情在意料之外,沈婳一惊,“顾姐姐,你……”
这昭王也太渣了吧?
居然让别人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
这种事放在现代都有人嘲个不停,更别说规矩礼教大过天的封建社会了。
顾悔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震惊、意外、惊讶到悲哀、痛苦,眼里含着泪光,她自嘲地道,“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做第二个她,可是我还是……”
“顾姐姐,你没事吧?”沈婳走到一旁扶住她。
顾悔收起脸上的表情,擦了擦嘴角,“还请沈小姐不要将刚才看见的事情告诉昭王。”
“你准备怎么做?”
顾悔将视线落在自己腰下,哪里平摊一片,她上手摸了摸,语气有些遗憾,“他本就是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中降生的,也希望他能早登极乐吧。”
“顾姐姐!”沈婳劝不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沈婳有时候都在想,顾悔这么想得开的女子,是不是也是穿越来了。毕竟在古代,应该没有那个女子是会想着要主动打掉他们的孩子的。
“沈小姐你也别劝我了。”顾悔摇了摇头,“顾悔,顾悔,你就知道我娘当初有多后悔了。”
顾悔从小看着妻妾成群的父亲,以及独自垂泪的母亲,都在恨,恨母亲为什么要生下她,又恨父亲为什么不爱母亲还要将她从京城中带出来。
顾氏的悔,顾氏的怨都变成了顾悔骨血里的一部分,让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不要走上母亲的老路。
顾悔已经忘记了她原本应该叫什么,她自从懂事开始,母亲就这么叫她,偶尔父亲心情好了来一次见到顾氏这么喊她,更加生气,动辄打骂,不过那时母亲还有姿色,父亲还会强迫母亲,后来母亲年龄大了,容颜老去,父亲便再也没来过。
顾悔也就是那个时候从父亲的府里偷跑出来的,反正他妾多孩子多,少了那么一个本来就不惹眼的也并不会有人发现。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