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主动替他分担,而不管是哪几味草药,煎出来的药汁都是又苦又黑,难以下咽。
这一日,承欢心情终于好些,寒星陪着她,去了赵寒生的书房。承欢喜欢书法作画,有自己专属的书房。赵寒生的书房她几乎不去,不知他哪里来的癖好,喜欢把书房的空间弄得又小又黯,承欢进来便觉得不舒服,房子要又大又亮才觉得舒展,他却说这里才安心。
他也应该好久没来了,桌面上蒙了一层灰,练字的毛笔还摆在宣纸边,没有清洗。
“负责打扫的人呢,也太偷懒了。”承欢道。
一会儿进来个老婆子,承欢还没问话呢,她先扑通跪下求饶道,“少奶奶恕罪,奴婢这几日告假归了家,昨天晚上才回来,忘记清扫了。”
“说谎。”承欢拿起桌上的字画,吹了吹灰尘,轻描淡写道,“你要是告假,一定有别的人来替你的活。再说今日都什么时辰了,太阳都快落山了,你这忘记得也太久了。”
寒星扶了扶手,“就这情况,也有半个月没有整理了,偷懒还敢狡辩,你以为少奶奶好欺负啊。”
她神色更慌,“少奶奶饶命,是奴婢偷懒了,请少奶奶责罚。”
“好了,去找几个人,好好打扫一下。若是我满意的话,你就免罚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
寒星道,“小姐,这里空气不好,还是早些出去吧。”
承欢轻轻摇头,“我想看看,寒生喜欢的东西,和我有什么不同。”
其实不同很明显,赵寒生喜欢自然的不入流的东西,森林的松果当摆设,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会爱不释手,椅上是草垫,桌上的摆饰,连同笔墨纸砚,都是从集市小摊上得到。
东西物美价廉,也是他的标准。一开始承欢觉得新鲜有趣,但是当她知道,这些东西换来的背后,是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她便觉得不值当。
之前不觉得,但和赵寒生一对比,承欢发现自己所中意的都是华丽精美,价值不菲,她也从未考虑过银两问题,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喜好罢了。而到了这里,她的习惯变成了奢靡浪费,寒生甚至有一次,说她的品味太过庸俗,这是玩笑着说出的,但承欢却记住了,当着他的面没说什么,暗地里却很伤心。
成亲之前,没有什么比两人相爱更加重要。但成亲之后,一件很小的事,都可以忘记他们原来是相爱的。
清扫的人陆续进了来,本来狭窄的屋子更加拥挤,寒星正要扶着承欢出去,刚走了几步,突然“哐当”一声,一个花瓶从桌子上坠落,速度之快连寒星这样好的身手都来不及防备,碎片溅到承欢的脚边,她吓得不轻。
“少奶奶恕罪,奴婢是无心的。”一个年轻的小丫头慌忙跪地求饶。
领头的婆子却尖酸刻薄道,“笨手笨脚差点伤了少奶奶,十条贱命也赔不起,赶紧下去吃板子吧。”
承欢定了定神,“无妨,不过是小事,再者吃不吃板子,也轮不到你来多嘴。”微微俯身让那丫头起来,“下次注意些吧。”
“是,多谢少奶奶。”她磕了头,又慌忙去清理地上的碎片,忽然低声“哎呀”一声,捂住手又继续捡。
“怎么了,让我看看。”承欢温柔的蹲下,拿出帕子给她包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先别管了。”
“奴婢没事,怕碎片阻了少奶奶的路。”
轻轻的给她包扎好,承欢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我小时候最爱乱跑,身上小伤不断,每每都是母亲先拿手帕给我包着再去上药。你也是,等下一定记得涂药,女孩子留疤可不好看。”
那丫头眼中闪着泪花,看她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是。”
“夫人。”寒星半蹲着扶她起来,承欢的手放到她胳膊上,准备起身时却不经意间看到那桌上整齐的一叠熟悉的物件,整个人瞬间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她喃喃的开口问。
小丫头感到好奇,伸头看了看,轻松道,“少奶奶,不过是风筝而已。”
是啊,风筝,黄色的猫儿形状风筝。
“寒生,听说你最近很忙,贸然叫你过来,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吧。”姚乾乾慈爱的开口。
“额娘折煞小婿了,本来就应该多来看望,还劳烦额娘主动,是寒生不孝。”
她押了口茶水,“好了,只要你和承欢好好的。这些都不重要。对了,你们最近怎么样,可好吗?”
寒生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他道,“挺好的,就是承欢还在为喜言的事情悲伤,终日闷闷不乐,这样对她的身体也有害。”
不提倒好,一提连姚乾乾的心也揪着了。喜言,多好的孩子,她没能为她做什么,连死因也没能知晓。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听出来,因为此事,赵寒生心里是有疙瘩的,他在抱怨承欢。
“寒生,你要理解承欢,喜言虽然跟她的时间不长,但两人一向投缘,而且喜言又是她的陪嫁,自然是别人是不同的。”
“可是这个······”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