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过去了。
顾泽慕走进家塾,就见里头一阵兵荒马乱。
向来不爱学习的顾家孩子们如今一个个捧着书发奋苦读,就差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了,而顾清宁则穿梭在他们其中,虽然干着先生的活,却一脸生无可恋。
据陶氏说,如果这一次他们没有考过去,作为始作俑者的顾清宁要给每个人都绣个荷包。这惩罚方式真是正中死穴,也难怪顾清宁是这幅模样了。
顾泽浩看了一会书,原本想偷个懒,谁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泽慕,顿时惊喜地站起来:“泽慕!你回来啦!”
顾清宁回过头,就看到顾泽慕含笑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倒让她想起当初在东宫的时候,萧胤每次回来都不让宫人通报,也是站在门口,有时候她抱着萧湛哄他睡觉的时候,回过头看到他,他也会露出一个这样的笑容。
顾清宁回过神,连忙晃晃头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
顾泽慕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教人把自己给教傻了吧?”
这句话一下子让顾清宁回到现实,哼!她早该明白的,从前那个温柔的萧胤都是他装的,这刻薄毒舌的模样才是他的真面目。
顾清宁也不甘示弱:“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放裴鱼咬你!”
正早啃点心的裴鱼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唇边还有一圈点心渣子:“咬什么?”
顾泽慕:“……”
顾清宁仗着杀器在手,很是得意。
顾泽慕白了她一眼,也懒得同她争辩,精准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你还说我幼稚,分明是你先开始的。”
两人这般毫无营养地吵了半天,最后反倒是裴鱼受不了了,捧着自己的点心盘子出去了。
两个前辈子年龄加起来已经过百的老人家颇有些讪讪的,顾清宁咳了一声,才想起之前和元嘉说的事情,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了,才对顾泽慕说了,之前疑似有人在背后挑拨萧湛与瑞王之间关系的事情。
顾泽慕倒并不惊讶,他在宫中,很多消息知道的并不比元嘉晚,那个御史被萧湛责骂的事情,他听太子说过,当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情形如何,他却是不清楚的,如今从顾清宁口中得知,不禁让他蹙起眉头。
顾清宁叹口气:“其他还好,但瑞王那边和湛儿这边,都太过巧合了。”
顾泽慕回过神,却安慰她道:“或许真的是巧合吧,言官向来都是无风都要掀起三尺浪的,或许只是撞上了,又恰巧碰上了这么个愣头青。”
“希望如此吧。”顾清宁无奈道。
只是顾泽慕虽然这么安慰顾清宁,自己心里却无法放松下来。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些事情绝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不管是萧湛与瑞王这边,还是一直暗中跟踪他的人,都让他觉得这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似乎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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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泽慕去找顾清宁的时候,陶氏回了房间却也没法平静下来,焦躁了好一阵子之后,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二房的院子里,柳氏正扶着画屏的手慢慢走着,她穿着十分宽松的衣裳,却也能看出肚子已经显怀了。这正是在顾永焱回京那段时间怀上的,在他们出发去西北之后没多久便诊治出来了。
自从顾清宁与顾泽慕出生之后,威国公府已经很久都没有新生命诞生了,如今柳氏这一胎让全府都十分重视。
柳氏看到陶氏也有些惊讶:“玉娘,你怎么过来了?”
陶氏走过来接过画屏的工作,扶着柳氏慢慢地在院子里走动,走了好一会才停下,又扶着她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画屏连忙拿了毛巾过来给柳氏擦掉脸上的汗,此时虽然已经是夏末了,但还是有些热度的,只是风吹过的时候,会带来一丝秋天的凉意。
柳氏一眼就看出来陶氏有心事,不过她也没有去问。只是在看到陶氏心不在焉地从盒子里拿了个果子放进嘴里的时候,她才连忙叫住对方。
可是已经晚了,陶氏吃了一口就被酸的脸都皱了起来,捂着腮帮子问道:“二嫂,这……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酸?”
柳氏无奈地看着她:“这是酸枣啊。”她说着,便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陶氏看着都觉得牙酸,柳氏却连吃了好几个,看起来还吃得很香的样子。
“二嫂,你如今口味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
柳氏奇怪道:“怀孕本就会改变口味的,我这还算好了,你是没见大嫂怀清薇时候的样子。”她又问道,“你当初怀清宁与泽慕的时候,没有想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陶氏摇摇头。
“你可真幸运。”柳氏羡慕道,“我这几个孩子把我折磨的不行,几乎每次怀孕都会吐得我昏天暗地,好不容易好些了,又想要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陶氏若有所思:“俗话说酸儿辣女,想来二嫂这胎有可能是个男孩?”
“娘之前也这么说,我自己是无所谓的。”柳氏摆了摆手,“倒是泽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