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和奉俭有关,奉俭是奉家旁支的孩子,很早就跟着奉展在战场上拼杀,据奉展说他作战勇猛又有勇有谋,他准备好好培养对方,他对奉俭如此深重的恩情,奉俭怎么会杀了他呢?
然而顾清宁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奉展死后,奉俭据说伤痛欲绝,在家中自杀。如此说来,莫非奉俭的死也别有隐情?
顾清宁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上前一步抓住顾泽慕的衣领:“你凭什么这么认定?你有证据吗!”
“有。”顾泽慕的眼睛里似乎有不忍,但他很快就硬起了心肠,说道,“我的人在郑铎的军帐里发现了他与你们的庶兄来往的信件,郑铎这些老将早年仗着功劳不将奉展放在眼中,后来奉展掌了兵权之后几乎将他们架空,他心中对奉展有恨。至于奉俭,他的一家人早就被人囚禁起来,以此来操控他,后来他也不是自杀,是被人灭口,只是我的人到的有些晚,没有把他救下来。”
顾清宁松开了手,这些真相几乎颠覆了曾经她所想的一切,她摇摇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奉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毁掉奉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顾泽慕轻轻叹息一声:“奉展无嗣,他死了,你必然要过继孩子继承定国公的爵位,还有谁比他们更合适呢?利益当头,谁还会那么冷静地判断局势?”
“那你呢?”顾清宁冷笑一声,“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害我弟弟,难道不是你的举动给他们的错觉吗?你何必装的那般无辜?”
顾泽慕沉默下来。
顾清宁越发愤怒,大声道:“你说啊!”
门外的丫鬟听见争吵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正要推门进来,顾泽慕却忽然对她们怒吼道:“滚远点!”
丫鬟们懵了,却不敢违逆顾泽慕的话,默默地退远了些,只有顾清宁的丫鬟担心主子,连忙跑去找陶氏。
而在门内,顾清宁的胸膛用力地起伏着,她看着顾泽慕,神色痛楚:“奉展将你当成亲哥哥!他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他替你镇守边疆,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因为他拥兵自重!”
这句话一出来,顾清宁顿时就愣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却越发愤怒:“他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污蔑他!”
“我没有污蔑他。”
顾泽慕的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个点,缓缓开口道:“你那几位庶兄的确给他捏造了不少罪名,但这一条却是真的。”
顾清宁想都不想就反驳:“不可能!奉展不是那样的人!”
“奉展在西北私设军屯,与外族互市,甚至买卖私盐敛财。”顾泽慕沉声道,“这些都是真的,证据清晰,无可辩驳。”
顾清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的人当年也到了邺城,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他轻笑一声,“只不过你以为我污蔑他,至始至终都不肯相信罢了。”
奉展在西北多年,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王,他的确军功彪炳,但人无完人,他行事太过张扬不拘小节,就算他没有不臣之心,也没有一个帝王能忍耐这些事情。
萧胤没想过要杀他,但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知道奉展抗旨的那一瞬间,他是动过杀心的。
他从未觉得自己无辜,只是看到顾清宁那绝望的模样,他的心还是仿佛被什么刺痛。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顾清宁,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正在这时,陶氏推门走了进来,就看到顾清宁泪流满面地倒在地上,顿时惊呼着跑到她的身边。
第43章
陶氏一开始以为兄妹俩只是因为一点小事吵架, 但孩子小,便也只是训斥了顾泽慕几句,谁知顾清宁当晚就开始发高烧。
顾清宁的身体一直很好,从出生至今就没怎么生过病,谁知道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吓得陶氏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请了好几拨大夫, 最后连元嘉长公主都惊动了,进宫请了御医过来,这才稍微好转。
顾清宁昏昏沉沉地病了十几天,一张圆润的小脸都消瘦下去,她有些艰难地掀动眼皮, 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
守在旁边的绿柳看到她醒来,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跳起来朝着门外跑去:“小姐醒了!少奶奶!小姐醒了!”
没过多久,陶氏便冲了进来,看到她眼泪又流了下来, 将她搂在怀里“呜呜”地哭着。
顾清宁在心底叹了口气,开口软软地叫了一声“娘”。
“呜呜呜呜呜!!”陶氏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顾清宁:“……”
好在陶氏还记得女儿刚刚才清醒,身体还虚弱着,所以很快就松开了她,让人送了一碗米汤过来。都是上好的粳米熬出来的, 只留下上面一层米油, 也不用加旁的东西, 顾清宁年纪小,肠胃弱,又昏迷了这些天,只能先吃这个暂且养养。
吃过了米汤,顾清宁便觉得有些困,陶氏便让她躺下,又轻轻地拍着她入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