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她们的名字夺走了吗?”苏拉干笑,想到这只鸟挺着胸脯,扬着脑袋,翅膀明明在身后收拢着,却还是能够通过那流畅而紧绷的线条看出一股令人愉悦的张力,——就像现在这样,然后挨个走到那些女孩子面前,强大的自信就从它的每一片羽毛末端散发出来,迅速感染了周围的磁场。
自信的人最美!
自信的鸟比人还美!
所以鸟获胜!
苏拉在这一瞬间竟然有点哭笑不得,又看鸟兴致高涨,实在不忍心泼它冷水,只好转而问了另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大概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鸟显然已经有了成熟的腹稿,翅膀挥了挥道,“一般天气好的时候,我叫伊莎贝拉,但是如果太阳太大,我就叫丽芙,下雨天我喜欢玛格丽塔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种忧郁的气息,如果是晚上,猎户座的光芒闪着迷人的紫色,你就叫我安娜贝尔,这是黑暗纪元里最后一任精灵女王的名字——”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属于你了。”恺撒生硬地道,张开嘴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对着鸟展露出了自从它们相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你输了,这些名字都被我夺走,不再属于你了。所以——”它又转向俨然已经陷入无语状态的苏拉,非常善解人意地道,“你可以给它重新取一个名字,取一个你喜欢的,像对我这样。”
鸟:“………………”
苏拉想了想,表情几经变化最后终于尘埃落定,显然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爱因斯坦吧。”
一定得起个够大够重的名字才能压一压它,这只鸟可真是太飘了。
***
苏拉,恺撒,爱因斯坦。
这一人一虎一鸟在迷雾森林中部的无名法师塔外,进行了首次过程虽然曲折,但总体还算亲切友好的三方会晤,结束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当天的后半夜,苏拉的生物钟开始坚持不懈地向她发出示意,提醒她是时候该休息了。
恺撒察觉到了,便从她的怀里跳了出来,给她减轻点负重,苏拉感激地笑了笑,揉着眼睛往塔里走去。
已经被强行更名为爱因斯坦的鸟还沉浸在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神圣优美,一点也配不上它的悲伤中,原本都不想跟着他们走,但被走在后面的恺撒转过头幽幽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心虚,爱因斯坦咳了咳,——作为一只鸟类来说,它真的掌握了很多的发声技巧,故意使劲地扇动着翅膀,一溜烟飞到最前面去了。
进到了塔里,爱因斯坦先是绕着房子内部飞了一圈,然后一个优雅的转身,五彩的翎毛随着它的动作,在身后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飘逸又梦幻,接着它就轻拍翅膀悬停在了半空中,如同居高临下的女王俯视着自己的城池。
“太脏了。”女王不满意地道。
苏拉抬手摸了摸鼻尖,环顾四周,不得不承认爱因斯坦说得很有道理,这间宽阔的圆形建筑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灰扑扑的,又被黑暗笼上了一层幽深的薄纱,更显得陈旧破败,唯有壁炉里还在雀跃着的一点火焰,把周围照的亮了一些,而那里却堆放着苏拉白天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准备等着明天早上快递把空间道具送来再统一装进去。
确实怪乱的。
苏拉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爱因斯坦左右环顾了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房间里的一个衣帽架上。这个衣帽架就放在门边,乌晶铜的材质让它即使是在黑暗里,也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铁锈色的光。整个架子被做成一棵树的样子,从树干到分出的枝杈上,都有大量精美的雕花,枝杈的末端飞翘着,如同泛起的浪花。
苏拉赶忙过去,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把架子从上到下都擦了一遍,确认没有浮灰之后,这才把手帕收了起来,“现在干净啦。”
爱因斯坦“哼”了一声,等她把清洁工作都做完了,才慢吞吞地飞了过去,却没有直接落在衣帽架那枝横向伸出的雕花枝杈上,而是先伸出了一只爪子,试探性地在上面挨了一下。
“啧,”它抬起那只爪子看了看,似乎真的在上面看到了灰一样,一脸嫌弃,沉痛地摇了摇鸟头,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的取舍,痛下决心,两只豆豆眼紧闭,还是用同一只爪子,单腿站了上去。
“你这样……”会不会掉下来?
“天赋技能。”
“要不然……”拿块布垫一下?
“我拒绝。”
“好吧。”苏拉见它的态度是真的很坚决了,索性就不再劝了,而是大着胆子靠过去,伸长了手臂,轻轻在它的小脑袋上摸了一下,“那委屈你啦。”
爱因斯坦被她这一下吓得差点从枝杈上栽下去,原本因为不愿意面对现实而紧闭着的豆豆眼也“唰”地张开了,一边一只分别写着“震”、“惊”,简直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说着话,她就突然动手了,——把它的羽毛都摸乱了!这里又没有镜子,头上的毛最不好梳理了!
烦!
苏拉倒是偷偷地笑了,一边在内心里狠狠